“二公子!”李郎将忙帶人沖過來。
都官司郎像才醒神,忙跟着跑來,邊跑還邊喝喊道:“住手!快住手,那是裴世子,不是賊寇!”
突然出現在屋頂執弩射箭的幾人,穿着皂衣,赫然是刑部的衙差!
不等那幾個射箭的衙差驚停,随裴琤同來的親随已摸上屋頂,幾下将人拿下。
裴琤沒管外頭叫喊,扶着昏死過去楚映秋躺倒地上,快速給她止血包紮。
朝寒穆季護在旁邊以防再有危險,另有親随速去檢查茶樓上下,準備後續。
“二公子可有傷着?”李郎将帶着金吾衛匆匆趕來。
裴琤已給楚映秋緊急處理好傷勢,接過親随遞來的手巾擦了擦手上血污,扭頭看向進來的人。
都官司郎等人非武将,跑得氣喘籲籲才進茶樓。
“裴…裴世子可傷着了?”都官司郎顧不得喘勻氣,微白着臉滿是驚憂關切,見裴琤完好無損,又忙拱手解釋道:“裴世子恕罪,這是誤會。”
“他們埋伏在屋頂是想伏殺挾持人質的賊寇,未料世子身手高超,英武非常,甫一出手就将賊人解決,這才差點誤傷到世子,真真萬死。”他說得懇切,蹙眉白臉,好似驚怕。
“誤會?”裴琤瞥過去,“孫大人如此急切,我還以為是想殺人滅口。”
“豈敢,就是給下官一萬個膽,下官也不敢讓人朝世子放箭呢。”都官司郎誠惶誠恐,腰身恭敬得近乎彎進地裡。
“今日之事确是我刑部看管不力,才讓人賊寇越獄奔逃至此,此事下官會立即上書請罪,無敢推責。”
裴琤無視他的恭敬,一語雙關:“這裡離得這般近,你以為能隐瞞?”
都官司郎惶恐垂着頭,隻道不敢。
裴琤不欲跟他廢話,“茶樓内的損失和人員傷亡的撫恤,你刑部記得賠付。”
外頭新馬車已到,裴琤讓人将楚映秋擡上馬車,先去醫館救治,又正好借着這理由,讓金吾衛陪同護衛。
上百金吾衛浩浩蕩蕩護着遠去。
朝寒這才有機會貼近裴琤回禀:“公子降罪,今日先後有兩批人朝楚姑娘出手,屬下被第一波人絆住手腳,沒想他們會私放囚犯借機靠近,等屬下發覺,他們已先從屋頂沖進二樓,挾持楚姑娘。”
也幸好隻是挾持,才讓楚映秋留有命在。
李郎将也過到來,“刑部那邊一有動靜,我就注意到了,立即帶人圍了過來,沒想他們膽子這麼大,明着拿賊,實則故意往這邊引。”
他心裡有點好奇,但不敢過問。
到底是有什麼秘密,能讓刑部都官司那些人冒着去職降罪的險,也要置一女子于死地?
要知道,這可是在宮城大街!離皇宮大城門還不到二裡遠!
在這兒明着動刀子,簡直是找死!
“辛苦了,回頭請你們喝酒,這幾日還勞煩你帶兄弟們在醫館守一守。”裴琤道。
“好說。”李郎将笑了下,掠過今日這事。
一行人浩浩蕩蕩過到最近的醫館,讓大夫給楚映秋治傷。
楚映秋傷在腹部,沒危及要害,隻是失血過多,經過救治已無性命之憂,醒來看到裴琤,又昏睡過去。
裴琤正安排人護衛,外頭突傳來一尖銳嗓音,像捏着嗓子說話:“裴世子可在?”
“公子,宮裡來人了。”親随來報。
裴琤起身出來。
果真在醫館外見到幾個面白無須的内侍,領頭那人還很面熟,是皇帝身邊負責傳話的小太監。
“裴世子,陛下召見。”那内侍一見到裴琤,頓時笑着道。
*
另一邊。
姚窕自焦溪山上下來,坐在馬車内搖搖晃晃往鄢京城内去,走到半途,馬車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晴空掀開車簾子往外詢問。
車夫回道:“前頭好像堵了。”
晴空身子探出馬車往前望去,果真見最前頭有車隊擋了路,不知是不是車輪壞了,圍了不少人。
晴空皺眉埋怨,“這路這麼寬也能被堵?就不知道往旁邊讓讓!”
她說着,回頭朝姚窕道:“少夫人,前頭有商隊擋了路,我們可要下去歇歇?”
姚窕情緒不佳,輕“嗯”了聲,正要點頭,外頭乍響驚呼:“小心!”
“保護少夫人!有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