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催眠了，身上的那股淡香，和之前易桀身上戴着的香囊氣味幾乎一樣。

又是蘇雲柏。

秦杓看着他那樣，知道問不出什麼屁出來，他剛撐起雙膝起身，後腦勺被硬硬的東西抵住。

“你tmd黃毛……”

秦杓目視前方，看着老大猙獰的面孔，奮力想爬起來。

藥水成效快，但也有副作用，被使用者身體極其虛弱，要恢複一段時間才能好。

“都是你……都是你！！”老大爬了幾次都沒爬起來。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無能的咆哮：“都是你害了我！你不得好死——”

“……”他看着離皮膚隻差一個指甲片兒距離的子彈，徹底傻住了。

“真當自己是最無辜的小天使？”黃毛右手拿槍抵着秦杓，他有一個袖珍槍在左手裡：“就你幹的jb爛事，總有一天會全都扒出來。”

“那你幹的jb事呢？”秦杓突然開口：“也總有一天會全都扒出來，遭報應吧？”

黃毛眯眼，用左手的槍柄用力砸了一下他的左胳膊，聽見一聲悶哼，神經質的笑了聲：“隻要把這裡的人全都處理掉，報應就無計可找到我。”

“我爸也不行？”

“那個人，你爸爸可遠遠比不上。”黃毛一想到那人，表情充滿炙熱崇拜，仿佛是對神明最忠誠的信徒。

“殺了你，正是衪想得到的結果，為了讓祂開心，我什麼都願意做。”

秦杓突然打斷他，嗤笑起來，“你知道什麼叫禍害遺千年嗎？”

“1，2，3，4，5……”他慢慢數着數，頭突然往後抵着槍，狠狠的磕在黃毛的下巴上：“上山打老虎！”

“咔嚓”一聲，那把槍斷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兩人皆是眼前一黑。

黃毛捂住下巴，手上力道一輕，另一把袖珍槍被秦杓險些抓住，但他反應快，立馬将槍甩到一邊。

秦杓在他甩槍的下一秒壓住他，一拳狠狠揮上他的臉。

黃毛作勢要反擊，可身體不知道為什麼乏力起來，他咬牙，還是和秦杓你一掌我一拳打起來。

黃毛沒有受傷，但作為隐藏在在場暗處的人，還是不知不覺用上了商城的藥。副作用雖然沒有老大那麼強烈，但還是給了他不小的障礙。

秦杓滿腦子裡隻有拖住他，不讓他跑，等警察來他就可以松手了。

意外隻在一息之間，空曠的街道遠處驟然響起跑步的聲音。

“踏踏踏”一下一下敲在僵持着的兩人心上。

秦杓側過頭，流滿血液模模糊糊的視野中出現了極其熟悉的身影。

像是一場夢一樣，他的鼻子慢慢變酸，小聲的嘀咕着：“易桀……”

“我好疼……”

易桀滿心滿眼全是渾身是血強撐的少年，他扔掉剛報完警的手機，步伐邁得越來越大，速度恨不得跟風一樣快。

他一個踉跄，一隻腳的拖鞋耍了出去。

“秦杓！”易桀連忙甩下另一隻拖鞋，光腳踏在粗糙的地面上。

“我馬上就來了，你再等一下！”

時間異常漫長，他望着奄奄一息的少年，望着他被勒着脖子被驚慌失措的黃毛死命捶打，死活不撒手。

他望着少年回看他，露出一如既往的燦爛笑容。

易桀。

易桀。

我等到你啦。

秦杓閉上眼，松開黃毛，翻了個身，面對着碧藍如洗的天空。

易桀下一秒撲過來，壓制住黃毛，紅着眼睛喊他：“秦杓，不要閉眼，警車快來了！”

秦杓的意識開始渙散，他想跟易桀說放心，他是主角，作者不會讓他死的。

可他疼得說不出口，他聽到隐隐約約的警鳴聲，費力地撩起眼皮，像隻年邁的烏龜，頭一點一點地移向易桀。

【系統，你快給我用最好的藥水，我浪不了。】

【可以慢慢恢複的那種，不要忘啦……】

【……好的。】系統說着。

……

身體陷在陽光之中，秦杓感覺自己化成了一縷微風，在高峰之頂，遊覽人生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