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知道他要說什麼了:“好了。閉嘴。”
但哪天斯特凡諾能乖乖聽話才是真的見鬼:“我隻是想說,前車之鑒、你的投資眼光實在是不怎麼樣。你就是看誰都像好人。”
“我目前最大的投資項目就是你——時間精力都花在你身上了,别把你自己也罵進去。”韋恩先生披上外套,轉身往通道的方向走去,“最左邊的那台電腦你可以用,如果有需要的話。記住下來的路,逛完了就自己回去。”
眼看着人影消失在門後,少頃,年輕人别過臉、自言自語一樣輕聲說:“……反正我也不是好人。”
這裡很空曠,沒人的時候就更是顯得空蕩蕩的,伴随深處地下湖的水聲,隻有通風系統和身旁的大型計算機正發出屬于機械運轉的輕微嗡鳴聲。這地方甚至就隻擺放着唯一的一張椅子,就是個完全屬于個人的秘密空間。
斯特凡諾沒去坐那張椅子,隻是伸手點亮電腦屏幕;上面顯示着幾份分析報告。
一份屍檢報告,來自一位死于幾天前的無名氏。一些現場照片:側邊勾槽的專業飛刀,尾部雕着金色的貓頭鷹;一枚印着同樣的貓頭鷹圖案的臼齒,牆上的三行火字 “布魯斯·韋恩明天會死”——他看了眼照片的時間,指的應該就是今天。
那種圖案是雅典貓頭鷹,在古希臘的貓頭鷹銀币上出現過,通常來說有智慧和守護神的寓意,同時也是一種權力和财富的象征。
還有一段幾秒鐘的音頻,旁邊注釋着“語音分析檢索失敗”,音頻裡的陌生男聲說:“布魯斯·韋恩。貓頭鷹法庭判你死刑。”
斯特凡諾原本以為這群自稱法庭的瘋子(“瘋子”這個詞能直白地概括這座城市裡的很大一部分人,僅在病情輕重上有點區别而已)不過又是哥譚哪裡新冒出來的什麼犯罪組織,但現在看起來不太像。
貓頭鷹們向他釋放善意、甚至讓人來送禮物,說着隻是想見他;另一邊對着布魯斯上來就是“死刑”;這不太常見,憑經驗來說,當哥譚市的某人對“韋恩”有意見的時候,通常會選擇來找自己的麻煩、而不會是受關注度更高的布魯斯,所以……?
他正看着屏幕上那些照片出神,突然又聽見背後有動靜。斯特凡諾轉頭去看,見到布魯斯去而複返。
“東西忘記給你。”韋恩先生言簡意赅。他的手一擡,一個亮晶晶的小東西呈抛物線飛了過來——斯特凡諾下意識伸手抓住:那是一把鑰匙。還串着一個小牌子,上面寫着一行字:簡單掃了一眼,看上去像個地址。“本來想早點給你,但沒想到找起來花的時間比預計要多。”男人看他一眼,“我最近可能會比較忙。其他沒什麼事,那我先走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