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人一早收拾好,孟桑榆背起背簍,跟家裡人招呼一聲,推着輪椅往外走。
蕭老夫人望着孫兒被桑榆推着往外走,招了招手有心想讓他别給桑榆添麻煩,又輕輕歎了口氣作罷,隻望着夫妻倆人慈愛道,
“早些回來。”
孟桑榆沖着家裡揮了揮手,笑眯眯的與他們告别,絲毫看不出來夫妻倆人瞞着一家人都模樣,推着蕭雲野轉身離開。
許氏無奈的望着夫妻倆人漸行漸遠的背影,
“雲野這進城一趟,桑榆得留心照顧他,就是去買些東西,讓朗兒陪桑榆去就是。”
雲野行動不便,偏還堅持一塊兒去。
莫妙娘眉眼帶笑輕聲道,
“娘,我倒是覺得讓兄長陪嫂子一塊兒去好,兄長整日在屋裡難免枯燥,嫂子願意帶他出去透透氣,夫妻之間難得能有獨處的時間,好好珍惜才是。”
蕭老夫人笑着點點頭道,
“妙娘說得有理,就是怕桑榆累了。”
不若這孫兒想随時出門透氣,她們怎會不樂意。
莫妙娘輕笑着垂了垂眼,兄長陪着嫂子去,總比讓她夫君陪着去好得多了。
若是夫君陪嫂子一塊兒去,難免懷疑兄長會不會将她夫君盯出個洞來。
想來近來幾次兄長瞧着自家夫君不善的眼神,莫妙娘苦笑不得。
……
夫妻倆人趕了一路到了城裡,孟桑榆絲毫不耽誤時間,直接推着輪椅往醫館過去。
她們到了醫館門口,還未進門,醫館中的老大夫就瞧見這趕過來的夫妻二人,渾濁的眼裡閃過一絲意外,扔下手裡的東西就快步迎了上來。
孟桑榆舉着輪椅就進了門檻,看大夫過來,臉上挂着淺笑柔聲道,
“大夫,我今日帶夫君過來,請務必幫我夫君診脈。”
老大夫迎上去,他身後的學徒瞪着眼睛瞧着一個小娘子連輪椅帶着人的直接舉着進了醫館,張大了嘴巴愣在原地,還從未見過力氣如此大的小娘子。
老大夫招呼着夫妻倆人坐下,這才坐在一旁,無奈的歎了口氣瞧着這固執的小娘子,沉聲道,
“小娘子,老夫上回說了,你夫君的毒,老夫不過就是會些皮毛,治不了。”
“還勞你奔波将你夫君帶來城裡,不過老夫還是上回的說法,怕是要讓小娘子失望而歸。”
老大夫語調沉重,孟桑榆微微掩下眉眼望向自己身邊的人,看着男人面無表情似乎沒有因為他說的話而不高興,孟桑榆輕輕吐了口氣。
望着大夫語調清淡,
“大夫,我跟夫君這次過來,不是為夫君身上的毒。”
知曉大夫這是誤會了,孟桑榆對于大夫臉上不贊同的神色并不在意。
垂眸注意到男人微微一動的身形,孟桑榆輕輕壓平唇角,還是淡淡出聲解釋。
“這次過來,是想請大夫為我夫君診脈,看看我夫君這身上的毒可有解的症狀。”
她這一開口,老大夫滿是驚異,老人驚異的盯着這奇葩的夫妻二人,像是沒聽清楚一般盯着眼前的小娘子,
“小娘子說的甚?”
“讓老夫瞧瞧你夫君身上的毒可有解了?”
孟桑榆眉眼淡淡的應了一聲,在老大夫震撼的眼神中繼續道,
“這些時日,家裡找了些民間偏方,給夫君用了幾日,不過夫君腿上尚且還沒有知覺,就想着來找您看看這毒可解沒解。”
聽她說是用了民間的偏方,老大夫頓時看着夫妻倆人的眼底滿是不贊同,像是對待不懂事的孩童般教導道,
“小娘子,老夫知道你這是救夫心切,不過這民間的偏方大多都不靠譜,老夫怕是你夫君這病不僅沒好,身體還被你這瞎胡鬧弄得愈發差了。”
他說完孟桑榆之後又盯着蕭雲野,語調嚴肅,
“你夫人胡鬧,老夫瞧着你也像是個讀書人,不攔着她也罷,怎地還陪着胡鬧!”
還是盡拿着自己的身體胡鬧,這要是一個藥用得不對,那可是要命的東西!
夫妻倆人呆在一旁,被這老大夫訓斥了一通。
孟桑榆輕咳一聲,微微眨了眨眼望着老大夫低聲道,
“大夫,這藥我已經給夫君用了,勞煩你先給夫君診脈,若是對我夫君身體有害,今後再也不瞎胡鬧了。”
老大夫滿臉不贊同的将手搭到蕭雲野的脈搏之上,蒼老的臉上還滿是生氣,當日就應該好好警告,這兩人簡直胡來……
突地,老大夫眼皮一顫,猛的垂眼認真盯着手下的脈搏,臉上的怒意凝滞,随之而來的是滿臉認真的神色,動了動指尖開始好好診脈。
孟桑榆站在一旁,靜靜的凝着老大夫搭在脈搏上的手,垂在身側的手早已無意識的握緊。
反觀當事人面色淡淡,好似生病的人不是他一般。
半晌,老大夫才皺着眉啧啧稱奇,捋了捋胡子斟酌片刻,才擡眼望着自己眼前的小夫妻。
啞然道,
“奇了奇了。”
孟桑榆深吸一口氣,微微垂下腦袋語調都帶着自己未曾察覺的緊張,
“大夫……”
“怎麼了?”
老大夫看了夫妻兩人一眼,搖了搖頭贊歎着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