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夾在顧清琴和牆面之間,腳下一抖,腰間被摟住,顧清琴一手摟着她,一手捏着頭骨,碾壓揉虐。
顧清琴低頭看她臉色蒼白,一手将那牆面的東西猛地一抽,扔到一邊。四面八方的黑影遊竄爬行,他掃一眼桌上的燭光,火勢突然竄上天花闆,将整個小屋點燃。
他将人抱在懷裡,按下她的頭,埋在胸口,不讓她看。
鬼魅般的身影在火光中掙紮,嘶吼。一條條黑影披頭散發,兩眼镂空,身體扭曲變形,不一會兒就被火焰吞噬,融化消失。
有幾個人從天花闆和牆面掉了出來,他們身上裹着法力,不似那些鬼靈那麼脆弱。
顧清琴抱着葉曉走出小屋,整個屋子轟然倒塌,碎成粉末。
葉曉睜開眼睛,發現他們已經回到原來的山裡了。
顧清琴:“沒事了,不用怕。”
前方幾個人跪伏在地,看樣貌有些熟悉,好像是在露台上飲酒作樂的妖族。
葉曉:“....放我下來。”
沒必要的碰觸太多了。
顧清琴放下她,徑直走向那幾個人,他神色平淡,掌中凝聚一團劍氣。那幾個人不住磕頭,乞求饒命。
“顧...”
葉曉才剛開口喊他,一抹藍光揚起,其中一人的頭顱掉落,滾到同伴的面前。
在場的人皆是一駭,動手的少年一臉平穩,如神一般俯視幾人,眼眸一掃,移步到下一個人的面前。
其餘幾人吓得一動不敢動,連求饒的聲音也沒了。
顧清琴:“你們是誰的人?”
“仙尊...我們隻是玩玩而已,不是故意...”
“這是妖主大人的方印,我們擅闖幽境,隻是一時糊塗,不知仙尊在此,冒犯了仙尊,仙尊饒命,饒命。”
女狐妖看向葉曉,眼神無助惶恐,她渾身顫抖,縮在狼妖身邊。瞟向葉曉的視線似在無聲祈求她能幫忙說說話。
葉曉上前問道:“方印是你們偷的?幽境又是什麼?”
女狐妖忙把前因後果說得明明白白。
這幽境已被妖主雨姝劃為禁地,但有不少妖物仍死性不改,趁雨姝不注意的時候,時常會偷取方印進入幽境。
他們抓人族放入幽境,将年輕男女當成爐鼎修煉以增加自身修為。
幻境變幻莫測,人們被困死在輪回當中,無法逃出,隻能不斷放任自己沉淪。阿賀容貌俊俏,不失嬌媚,混淆了自身存在的年輕男女,很難區别自己與故事中的人物,時間久了,人的腦子就會變得更加混沌,便以為自己就是他,也是那個她。
狐妖他們将人族藏匿于幻象當中,于閑暇時享用。雨姝隻知幽境失了本真,又覺得先前的妖王放任妖族縱欲,與她秉持的天道相違背,她一味封禁,并沒有去仔細探究幽境裡的黑暗。
人族雙修之道比之妖族的粗暴行徑另有其高超的愉悅門道,妖物在幽境裡好的不學,學壞特别快,尤其擅長此道。
狐妖他們養了人在幽境,幽境内已有不少被吸幹精元的幽魂,方才那場大火燒出的便是被生摳下眼珠子,死不瞑目的幽靈。
葉曉正認真聽着,顧清琴在一旁問了幾句,那女狐妖本還想掩下不說,經他一問,隻得抖抖索索地都說了出來。
“為什麼還要挖出他們的眼睛?”
“因為...因為聽說吃眼補眼,那漁村的老婦做飯的時候經常這麼說,我們是學她的。”
葉曉心裡發寒,這妖族吃人的手段,竟說是學人族的做派。
“好,既然隻是誤會,那你們可以去死了。”
狐妖和狼妖猛地擡頭,眼裡滿是恐懼。他們自知跑不掉,此人神通廣大,他們就算跑得再快,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動物本能很敏銳,他們能察覺到少年身上強大的靈壓,那是一種毀滅性的力量,無敵且令人絕望。
“不用和雨姝說一聲嗎?這畢竟是她的人。”葉曉說。
顧清琴:“你不怕他們回去亂說嗎?剛剛的事,他們可都看到了。”
“剛剛?”葉曉一愣,還沒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狐妖馬上領會,一個勁地磕頭:“仙尊,仙尊,我們不會說的,仙尊與姑娘的情事我們絕對不會洩露半句。”
葉曉面對着顧清琴說話,猛然聽到那狐妖高聲喊出那幾句,歘的一下,臉上通紅,眼眸垂下,不敢再對着他的眼睛。
心裡慌得一批,僵着一張臉死撐着,佯裝鎮定。
她躲避視線,顧清琴便也不看她,轉身看着狐妖,冷聲:“不行,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少年手中積攢靈力,狼妖忽然喊道:“蒼冥王,仙尊,我們是蒼冥王的人,是他派我們來的,我們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