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澄這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腳底闆都要長出八塊腹肌來,然而仔細回顧,發現居然沒有一件做成的事兒。
要搞的比賽還在進行中,搬家的需求也沒辦法得到滿足,餐館打工也幹得不太順心,店裡生意一般,她真怕失業。
她坐在教室裡,不由得唉聲歎氣。
萊昂坐在第一排,到處和人搭讪,不知道又想幹什麼。
Esme坐在她旁邊,本來在看書,看樂澄這樣愁眉苦臉,随口說:“你怎麼了?”
樂澄雙手支着腦袋,臉頰上的肉貼在手指上,又歎了口氣,低聲說:“我在想,為什麼有的人可以又忙又窮,還一事無成。”
Esme笑了,她放下手機,捏着樂澄的臉,“别煩啦,下節課的教授那麼帥,你不是最喜歡身材好的嗎?”很好捏,再捏一下。
樂澄勉強振作了一點,但主要是為了反駁:“我對年齡差二十以上的沒興趣。”這個年齡段,她隻對小媽文學會有感覺,罪惡!
Esme挑眉微笑,幫她把電腦支起來,有點想揉樂澄的腦袋。
樂澄一副小狗搖尾巴的樣子,笑嘻嘻地看着女生幫她布置。
“要是可以和你做室友就好了,那我一定會超級幸福。”
也不是因為Esme照顧她的原因,她隻是想和朋友住一塊,很多問題也許會比較容易講清楚。
她輸入電腦密碼,解鎖後的屏幕迎面而來的是德語原文教材,上面寫滿了自己的中英交雜的筆記。
她立刻像是被封印一樣,變得僵硬。
萊昂找人聊完後,心滿意足地坐會她們這邊。
“我有時候懷疑你不是德國人,請問這是我的誤會嗎?”
樂澄戳了戳萊昂的背,“你不符合我對德國人的刻闆印象。”
萊昂:“是的,我其實是一個美國人,Trump派我來德國做一些不能說的事情,你滿意了嗎?”
樂澄笑彎了腰,Esme作勢要離開這裡,一臉嫌棄地用手捏着鼻子說:“我對美國人過敏,請離我遠一點。”
她剛剛的不愉快被朋友之間的笑鬧暫時清空。
教授來上課了,腳步沉穩,他提着一個電腦包,領帶紮得緊緊的,襯衫也被妥帖地束縛在西裝褲下,肌肉明顯。
樂澄感覺,他下一秒就能去拍男人裝。
老師身材确實不錯,臉也是一副daddy範,感覺除了大學教授,應當還有其他兼職。
隻不過老師德語一說出口,樂澄隻能一邊急着腦内翻譯,一邊忙着思考問題,哪裡還記得往下看,全程隻能盯着老師的嘴巴,一堂課下來,也是大|汗淋漓。
一方面也是因為她的素描本被利亞姆拿走了,導緻她最近創作欲直線下滑。
下課後,萊昂笑容滿面地轉過來,“最近,我們社團有一個活動,現在缺一些人員,你們是……”
樂澄和Esme假裝沒每天,飛速整理書包。
“有償的!”
樂澄絲滑地坐下來了,微微側身,露出自己的耳朵,願聞其詳。
Esme猶豫了一下,也坐下來,但是選擇帶上了耳機。
萊昂從書包掏出海報,熱情地說:“你看看,選選你滿意的?”
樂澄拿過來細細地看,不過三分鐘,她就勃然大怒,“什麼意思,都滿員了,隻剩下小矮人了,讓我選什麼?”
萊昂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竟然敢如此戲弄她。
萊昂憨厚一笑,“因為隻有你比較矮啊。”
樂澄放下海報,打算離開。
“補貼一小時十八歐。”
樂澄又坐下來了,認真地問:“怎麼算的。”
Esme表示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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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樂澄的兼職五花八門,但都在合法的範圍内,讓她餓不死也富不了。
萊昂的社團最近在搞經典童話和動漫人物展,選了很多個角色,要合拍一張劇照,也适當互動一會。
他身兼數職,從策劃到舞台,還試圖兼任妝造,惹得一衆嫌棄。
他請來利亞姆做攝影——其實隻是想省一筆錢,畢竟利亞姆也有器材,但這些就不用告訴利亞姆那個暴力狂了。
他找到利亞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本來想找其他朋友,但是想到你的技術更好,就來找你了。”
“不去。”
“來的人很多啊,你還能看到各種漂亮的角色。”
“不去。”
“一小時二十歐?”
“再不滾我要動手了。”
……
雖然困難重重,但最後利亞姆還是答應了。
萊昂一瘸一拐地離開利亞姆的辦公室,他為自己的睿智歡呼,邀請樂澄真是一件好事,隻需要十八歐就能換來價值一百八十歐的攝影。
這怎麼不能算是一種杠杆定理呢?
給他一個樂澄,就能撬動利亞姆這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