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陰雨綿綿,樂澄在利亞姆家蹭住好幾天,主要還是想蹭利亞姆的輔導。
她居然覺得已經習慣了和利亞姆合住的生活,安靜平和,非常舒适。
利亞姆正在幫樂澄修理升降桌,他發現那個高度對于樂澄還是有點吃力,學完肩膀會很酸,他看見樂澄好幾次用貓咪爪子拍肩膀。
突然覺得蹲着的利亞姆老師坐起來很舒服。
“利亞姆老師,我覺得我已經習慣和你合租了,怎麼辦。”
樂澄又想起合租的第三人,不知道那個盧米同學是個什麼性格,好不好相處。
他聽到後,心裡微微松口氣,臉色還是波瀾不驚。
樂澄抱着貓咪蹲在他旁邊,又追問:“盧米是幾年級的啊?你們認識很久嗎?”要是認識的話她會不會是三人行裡多出來的第三個朋友。
利亞姆看了一眼那隻蠢貓,已經非常習慣代入了,他沉穩地說:“認識四個月。”是個素質教育漏網之魚,行為比較多變,表現還很弱智。
就非常小心地逃開上一個問題。
樂澄捏着咪咪的小爪子,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她性格怎麼樣。”
她也不指望和室友做朋友,生活習慣合得來已經算是老天眷顧了。
“性格比較無恥。”利亞姆看着那個好吃懶做、智力低下的生物,認真點評。
樂澄又想起之前的室友,一時出神,沒聽到利亞姆說什麼。
她站起來,看着快要放晴的天,決定明天考完就搬回去,再住下去就想賴在這裡了。
利亞姆知道她的安排後,沒說什麼,加快了訓練貓咪的節奏。
至少要讓它知道自己叫什麼吧。
考試那天,利亞姆和她一起去學校,他們提前兩個小時出發,以防出現德鐵不靠譜的局面,貓咪和他們朝夕相處,非常粘人,樂澄廢了好一把勁兒才掙脫小貓的撒嬌陷阱。
而利亞姆隻是在一旁冷眼看着。
樂澄現在是有點佩服他了,這麼鐵石心腸的人,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他們對德鐵不抱期望,德鐵卻很争氣的準時抵達了。
到學校之後,還有一個小時才能開始,兩人轉頭進了一家咖啡廳。
樂澄對白人有間歇性臉盲,滿屋的人,她隻覺得利亞姆好認一點。
瞧,這又高又壯的身姿,飽滿的胸肌,修長的大腿,是淩晨三點睡不着覺會直接去健身的利亞姆老師。
樂澄從書包抽出平闆,正打算臨陣磨刀的時候,有兩個同學走到她前面,一左一右,氣勢洶洶。
他們的英語卷舌音很重,樂澄聽得很費勁,才明白他們是想考試坐到自己身邊,大家互相幫助一下。
利亞姆此時恰好去買咖啡了,不在她身邊,被兩個男人圍住還是有些不适
她在兩個人殷切地注視下,有些無語,她認出來了,這倆就是她第一次小組作業組隊的成員。
幹啥啥不行,拖後腿第一名。
幫他們作弊是萬萬不可能的,樂澄順勢擺出一副白癡面孔,好像聽不懂人話,說話也磕磕絆絆。
這兩位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樂澄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
利亞姆端着咖啡走過來了,他氣場強大,把杯子放下的那一刻,眉毛就皺起來了。
前來求助地二位面面相觑,發現這位是兇名在外的助教,尴尬離開。
利亞姆這才去看眼前小口喝咖啡的某人,發覺這幾天的相處,她學到了貓的不少本事。
剛才那個裝傻的樣子很像他給貓咪補課的時候,那家夥的表情。
不過人做起來,怎麼沒有貓那麼欠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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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之後,樂澄滿心怆然,複習得再好,老師不照着課本來,也是白搭。
她在心裡估計,感覺挂的幾率不大,但是考個好看點的成績就有點困難了。
和萊昂勾肩搭背,互吐黑水,一身疲憊。
利亞姆還沒出來,他們站在陰涼處,決定等一等他。
萊昂:“你假期要回中國還是去歐洲其他地方旅遊啊?”
他有點想看,樂澄回國之後,利亞姆會怎樣,想想就覺得有意思。
樂澄的大腦在夏日的烘烤中,接受信息的速度逐漸遲緩。
她慢吞吞地說:“還不清楚,不過利亞姆推薦我在這裡找實習。”
這個話題還是他們昨晚提起的,當時樂澄閑來無事,準備看看回國的機票價格。
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這輩子要留在德國了。
樂澄憂心忡忡的表情被利亞姆捕捉到,以為她又遇到什麼難題了。
總不可能比教弱智貓後空翻更難了。
樂澄一臉“你不懂”的表情,“不回國的話,假期要幹嘛?”德國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自習室。
利亞姆自然地抛出了沉澱在他心裡許久的話,“在德國找個實習吧?我可以幫你内推。”
樂澄開始感謝起那個曾經徒步的自己了。
利亞姆老師怎麼能不算她的貴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