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明清依然伏在桌子上面休息,趙明瞻試圖和她搭話,三番五次都沒反應,趙明瞻也消停了,安靜的縮在座位上,不知不覺也低頭睡過去了。直到有人推他,趙明瞻才騰地一聲跳起來:‘怎麼了怎麼了?’
這時天已大亮,陽光将面前的一切照得分外清晰,盧明清用布條将手臂和腿都纏起來,一手持着一根木棍,背後還背着包,雙眼亮晶晶的,對他說道:‘我們該走了。’
趙明瞻不僅沒有起身,反而往後縮了一下:‘你這是·····幹嗎?打架嗎’盧明清沒有回答,倒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會:‘對了,你也要準備。’
盧明清從角落拿過一大堆布條,趙明瞻一看:‘這是····窗簾?’盧明清拿起一根,對他說:‘把手伸過來。’趙明瞻嘴裡一直說道:‘這是做什麼的?不用了吧·····’倒是老老實實讓盧明清将布條纏上去,接着盧明清又拎過來兩根木棍,叫他拿着,趙明瞻叫道:‘你怎麼把桌子也拆了!’
兩人裝備好了之後,盧明清就從樓上走下去,趙明瞻跟在後面,又是驚恐又是興奮的念叨:‘哎呀,你不要鬧得太大,輕輕教訓一下就得了·····’
盧明清也不理他,一個勁的往前走,趙明瞻念着念着也漸漸消聲了,這個校園他也很熟悉了,這一路走來都安靜的奇怪,也沒有碰到什麼人,連清潔工也沒有,早起晨練的人也不見,通宵狂歡而回的人也沒有,地上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丢棄,欄杆被撞得歪歪扭扭,上面還殘留着暗紅的血迹,地上花草也被踐踏的不成樣子。
趙明瞻越走越害怕,他跟緊盧明清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發生了校園槍擊事件?警察把所有人疏散了?’
盧明清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加快腳步向校門走去。兩人拐過一棟樓,迎面是小廣場,影影綽綽見有不少人影,趙明瞻喜道:‘有人了。’正要走上去問問情況,突覺右腳一緊,低頭一看,一個滿是鮮血的人,身體至腰部幾乎被壓斷了,隻剩上半身還在蠕動,地上大片的血污,那個人一手抓着自己的右腳,半擡起頭,口中赫赫作響,試圖咬上一口。
趙明瞻驚得亡魂皆冒,慘叫一聲拼命踢腳,廣場上的人影被他的叫聲驚動,紛紛都朝這邊移動。
趙明瞻好不容易将那半個人踢走,一擡頭又是一個撲上來試圖咬他,還好手裡提着木棍,忙橫過來架住,正在糾纏間,旁邊狠狠的一棍打過來,隻聽明顯的咯嚓一聲,那人的頸骨折斷了,頭顱軟軟的倒栽在自己背上,身體也軟塌的滑溜下去。
趙明瞻還來不及松口氣,就急得大叫起來:‘盧明清,你····你殺人了!’盧明清眼角都不擡一下,迅速的從他身邊跑過:‘你要是還發呆的話,我就先走了。’
趙明瞻一看,迎面沖來一大群人,或許可以稱之為類人的東西,隻看他們滿身的血污,扭曲的四肢,還有雪白的牙齒,就感覺到了極其不善的來意。雖然移動的速度不快,但一種生物的直覺在拼命的警示:‘快逃!快逃!’
趙明瞻二話不說,緊跟着盧明清,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跑。
盧明清奔進最近的一棟樓,順着樓梯往上,剛爬到四樓,兩個人影就從樓道撲過來,盧明清一手一個,木棍敲在頭上,木棍的前端有長長的釘子,紮進了眉心之中,血花一濺,來者就倒下不動了。但是,還有數個人影搖晃着從樓梯上往下走。
眼看前後夾擊,盧明清閃進旁邊的教室裡,一拉趙明瞻進來,把門鎖好,趙明瞻跑得喘不過氣,大口大口的吸氣道:‘盧·····呼呼,他們·····拍門····呼呼,越來越多·····擋不了······呼呼·····多久,呼呼····怎麼出去?’
盧明清并不答話,走到窗前,打開窗戶看了看,露出滿意的表情,很快從包裡掏出繩索,固定好,拉了拉,就跳上窗戶。趙明瞻忙拉着她,問道:‘盧明清,怎麼辦?’
盧明清回頭道:‘現在附近的那些東西都被引上來了,外面幹淨了很多,我們順着繩子滑下去。’趙明瞻吃吃說道:‘可····可我不會滑呀。’
盧明清不耐煩的瞥了他一眼,說道:‘那你就留在這教室裡吧。’說罷,抓好繩子,縱身一躍,繩子搖晃幾下盧明清就平穩落地了。
剩下趙明瞻就慌了,忙叫道:‘别····别走!我這就下來,這就滑下來!’他看一眼搖搖欲墜的門,緊緊抓着繩子,大叫一聲,蹬出窗外,一點一點蹭下來,盧明清在下面喊道:‘你再不快點,就又有東西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