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了主神洞天。如今維謙已經是他的道兵了。盧明清對他道;‘你不是我們世界的人,不能跟我回去,就先留在主神洞天。下次任務再跟我出發。’維謙一低頭,答應了。
再次回到拔步床上。眼前張設的床幔,竟看着有幾分陌生。盧明清自失一笑,閉目睡了過去。待到天明就有人小心的喚起她。
盧明清用過早膳,歇了一會兒道:‘之前太子派來守宅子的人呢?喚過來我瞧瞧。’不多時,便有幾人來到身前,自稱奴婢,一一拜見。
盧明清瞧了瞧,共有兩個宮女,兩個内監,還有幾個粗使嬷嬷。見打頭的那個宮女有幾分眼熟。盧明清想了一下,不由笑道:‘是你呀,碧楹。’原來是當初将巧兒送回舊宅,回來複命的那個宮女。
碧楹恭敬的行了一禮,回道:‘見過貴人。’盧明清饒有興緻的問道:‘你們都是太子遣出來看守宅院的嗎?’
碧楹恭謹的回道:‘奴婢愚鈍,做不了細巧的活,好在忠心尚可,太子殿下甚愛這所宅子,就将我們遣出來看守宅院。’
盧明清笑道:‘畢竟是在太子身邊服侍過的,又是宮裡出來的,懂規矩,也不好老讓你們做些粗活,如今就将你們調到我這院子裡面來,做些灑掃的差事,平時聽我吩咐便是了。’
相較其他人的喜于形色,盧明清見碧楹行動很有章法,為人也甚是缜密,不由有些奇怪。被遣出來看守宅院,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主人一面。這樣的處置大概隻比被發配去往洗衣局好上一點,碧楹也是個大宮女的料子,怎麼落到如此境地了?
嬷嬷們照常來授課,盧明清也不急着做什麼,經曆了腥風血雨,現在隻是學些東西,也是難得的輕松。
日子慢悠悠的過去,盧明清不緊不慢的學着宮中的禮儀和規矩,夜裡會回到主神洞天,看看李先生送給自己的書。《君王論》、《矛盾學》、《政治筆記》···弄不懂的地方,維謙也會解答一二。
當時盧明清見維謙也能侃侃而談,不由有些驚訝。維謙歎氣道:‘我好歹也是軍事大學畢業的吧。’
其間,盧明清也給幾個東宮舊人派過幾樁差事。其餘人都不堪大用,唯獨碧楹完成的極好,盧明清就将她調到身旁服侍。碧楹也頗有手段,不聲不響之間幾個宮女都以她為首。
又過了幾天,将近年節。相熟的各府如忠勇侯府、韓相府、豫王府都送了節禮,吃穿用度都有,還有壓箱的銀子。宮裡也有許多物品賜下。皇帝和皇後各賜了一柄玉如意,太子也送來不少東西。盧明清挑挑揀揀,分了幾份,往各府送去。
忙完人情往來,盧明清也要準備過年了。去年是在侯府過的年。盧明清和巧兒隻要随大流去堂前行個禮,收到了封賞便可回自己院子守歲了。相較于以往的清閑,這一次過年隆重瑣碎了幾倍。
先是各處的張燈結彩,連門簾和坐墊也都更換一新,都是紅彤彤喜洋洋的。接着是各處服侍的人都換了新衣,采買的人更是不得消停,将庫房都填的滿滿的。然後便是各家請戲酒,好些人家也推卻不得,如承恩侯府、威烈将軍府,盧明清到處赴宴,直到傍晚才得回府。
碧楹忙為盧明清卸了裝飾,散了頭發,替她揉着肩。盧明清吃了口茶,笑道:‘真是了不得。每天都這麼連軸轉,見了這家,又去那家,也不得歇口氣。以前是什麼事都不能沾邊,現在樣樣都要我拿主意。真是忙的忙死,閑的閑死。’
碧楹笑道:‘俗話說能者多勞。貴人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府中多少人指望着你,榮辱得失均系于你一身。自是不同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