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古聞言輕笑出聲,他揣起了手,笑道:“不然我還是提醒你一點‘我知道的,但你不知道的’的東西。”
“行兇之人不止功力不俗,内力也是深藏不露。”方笑古雙眸微眯,目光深邃地陷入回憶,“他能在我周圍,在我未察的情況下行兇殺人,說明他是個能随時隐藏殺氣的高手。”
“高手?”
讓一個高手,大費周章地跑到潇湘館動手殺人,那眼前這個女子,就不可能是一普通的樂妓。
她究竟是什麼人?
林唯昭的視線順着傷口繼續下行,纖細腰身周圍的光潔皮膚白得發出了幽光,突兀的一抹紅色映入眼簾,看不真切,是屍斑嗎?
林唯昭輕輕将她側在腰側的手朝一邊放下,回眸看去,是一花團錦簇的大紅花朵,“這是?海棠花?”
“眼下,女子流行這種紋身嗎?”
“腰身這種□□紋海棠花的,可能與流行無關。而是某種入教的儀式象征。”方笑古勾起唇角,一字一句念道:“蒼山崖,千狼殿,花魅教。”
這不是江湖裡衆人皆知的事。
林唯昭蹙起眉頭,緊盯方笑古,蓦地覺得他那笑容竟也變得有了幾分鬼魅的邪氣。
穩了穩氣息,林唯昭擡眸,語氣稀松平常地淡淡道:“魔教三首之一的花魅教,向來身份鬼迷,多數人都隻知道教衆多為女子,你又是從何得知如此私密的入教儀式?”
“因為經驗豐富?”方笑古側首凝視林唯昭,淺笑嫣嫣地低語道:“畢竟,人不風流枉少年,我向來不挑什麼正邪之分。”
“床笫之間,耳鬓厮磨,自然知道的多了點。”方笑古不以為意地搓了搓指尖,漆黑的眸子微微一動,勾起唇角挑眉道:“這個解釋你能明白嗎?不明白的話,我再說細一點?”
“不用了。”林唯昭皺着眉頭,埋頭觀察屍身,不再搭理。
不知過了多久,林唯昭揉了揉酸脹的眼睛。
他覺得看不出來什麼名堂了,就讓方笑古怎麼脫的就給怎麼穿回去,自己把燭台留下,摸着黑先往外走。
門外傳來争吵聲,
“陳小公子,你怎麼又來了。你不能進啊!”
“讓開!”
林唯昭眯着眼,還沒緩過光線的刺激,剛踏出殓屍房,就迎面被人撞了個滿懷,一把抓住了門邊穩住身形,雖沒一下撞倒在地,但後腰直接磕到房門邊凸出的木闆上,猛地一疼。
擡眸觑着那始作俑者,林唯昭揉着腰,咬牙道:“陳小公子,你是不是和我有仇,不是砸頭,就是撞人。”
“林少莊主,小弟方才失禮了。”陳景苑敷衍地表達了一下歉意,就要焦急地把門口擋着路的林唯昭往一旁推去。
眼下,方笑古正在給翠萍穿衣服,這個時候,若被這個一根筋,瘋狂癡迷翠萍的陳景苑看到,不知道會有多麻煩。
不能讓他進去。
“且慢。”林唯昭後腳跟砥着門檻,一手抓着門邊,一手拉住陳景苑的胳膊,情急之下,突兀地問道:“你,你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