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來何故,方笑古莫名煩悶,胸中有股無名的邪火,自己怕東怕西,這人卻渾然不覺,又似裝傻充愣的樣子讓他生氣不已。
他蹙起眉頭,忽地俯身,欲再次吻上。
前車之鑒讓林唯昭立刻警覺,反應迅速地将頭扭開,躲開了去,即便不明白眼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他能明顯感覺自己很被動,正受制于人。
而這也足夠讓他惱火了,瞪向那人,怒道:“你瘋了!”
聞言一怔,不管是突然吻上個男人,還是突然的無名火,方笑古都察覺自己有些失控,不由蹙起了眉頭。
雖然回了神,垂首望着那林唯昭,他仍不想這麼松了手,又覺那人的反抗越來越劇烈,也來不及細想,壓制着他的力道也隻能跟着一起加大。
“呃。”忽地悶哼了一聲,林唯昭擰着眉頭,放棄掙紮地停了動作。
見狀,方笑古眉頭一緊,沉聲道:“千針散?”
搖了搖頭,林唯昭緊蹙眉頭,咬着牙不說一句話。方才一番動作,他隻覺斷裂的脅肋再次作痛起來,但尚算能忍,
“那到底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見他不吭聲,方笑古有些着急了,他擔心是不是方才沒注意分寸,傷着了他哪裡。
感覺到壓制他的力道有些松懈,林唯昭輕蹙眉頭,稍稍動了動疼痛的手腕。
“别不說話——”話未說完,方笑古忽覺那人趁機一動,眉眼一凜,立刻用力抓住,沉聲道:“你在耍花招?”
“沒有耍花招。”再次被束,林唯昭擰起眉頭,又因肋骨作痛,不想再動作,怒道:“放手!”
“弄痛你了?”方笑古小聲問道。
林唯昭擰起眉頭,瞪着那人,緊閉雙唇一言不發。
望着他那愠怒的模樣,方笑古忽然發現拿他沒轍的人是自己,下不得狠手,又不想輕易放開,當真是中了毒。
長歎了口氣,立刻松了那人的手,便要起身,“林兄,對不起了,我剛才……”
見他突然撤了桎梏,林唯昭眼神一凜,雙腿立刻環住那人腰身兩側,借力一翻,瞬間攻勢逆轉,将他反壓身下。
如法炮制了一遍方才的動作,跨坐方笑古雙膝之上,雙手死死按住他的手腕,将他壓倒在床,林唯昭緊皺眉頭,怒目瞪着他。
“林兄?你倒是很狡猾。”
被他桎梏在床上,方笑古挑起眉眼,不由失笑,忽道:“莫不是你喜歡做主動的一方?”
方才動作一大,肋骨斷裂處再次作痛,林唯昭緩了緩氣息,才沉聲道:“你不是喜歡用這種方式說話嗎?那就讓你也感受一下,受制于人的感覺。”
仰頭望着那人一臉嚴肅的樣子,方笑古沉默了會,才啞然道:“你認真的嗎?”
“回答我三個問題。
其一,為何說到寒毒,你就反應這麼激烈?
其二,又為何說寒毒的秘密在你身上?
其三,你那寒毒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見他确實是認真的,歎了口氣,方笑古蹙起眉頭,放棄道:“反應激烈?好像沒有吧?”
抿了抿唇,唇角的疼痛讓林唯昭蹙起眉頭,咬牙道:“你咬我!還不算反應激烈嗎!”
“你覺得我咬你,是因為對寒毒這個話題的反應激烈?”
仰頭而視,方笑古見他如此不通情理,感覺費了半天勁的自己,更像個白癡了,但仍不死心地問道:“方才我親你,是與你有了肌膚之親,你知不知道?”
輕蹙眉頭,林唯昭反問道:“肌膚之親包括嘴?嘴唇貼嘴唇也算?”
心中苦笑,方笑古欲哭無淚,繼續問道:“尺素要給你口對口喂藥之時,為何這麼抗拒,難道不是因為怕她親你的嘴嗎?”
“嘴貼嘴的親,和用口度藥是兩回事吧?”
“行行行,兩回事,那她給你度藥你躲什麼?”
微微颔首,林唯昭蹙眉道:“因為藥苦,就算她拿嘴給我度藥也會苦,而且我當時想吐。”
“那我親你的時候,你又在想什麼?”方笑古再次歎了口氣。
蹙起眉頭,林唯昭雙眸微顫,垂眸思忖道:“我當時想不通你為何要那樣做,但後來想通了。”
雙眸微微發光,方笑古催促道:“怎麼說?”
“你為了咬我,才親了我。”
“林兄,不要再讓别人親你了,知道嗎?”深吸了一口氣,方笑古睨着那人,好心提醒道:“會被咬。”
心中慨歎道:“林唯昭可能是那種被占了便宜也不自知的人,或者說,他若是被吃幹抹淨,可能都還懵懂無知。這已經不是不懂肌膚之親的事了,是完全不開竅,而且太危險了!他這樣!誰都能下手吧?”
擰起眉頭,方笑古不死心地問道:“你從小到大,都沒看過什麼帶着小人的畫書嗎?那個叫什麼楚孟的都沒給你看過?”
“以前他出遠門,是會帶回些連環畫冊。”
“冒昧一問,都是什麼内容,或者書名還記得嗎?”
“孫子兵法,三十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