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望着霜打了茄子似的七星,方笑古心中愉悅,眉眼一挑,繼續道,“還不會怎樣?”
“什麼!”七星大驚失色,一瞬間不知該如何,心中又惱又悔,暗道:“那時就不該多嘴,故意耍帥,心裡想着公平競争,當時就該讓他不要再出現,現在是給自己找麻煩。”
方笑古眨了眨眼,悠悠道:“一親芳澤,二抱滿懷,三推三就。”
“你放屁!”七星拳頭一緊,一把扯過方笑古的衣襟,将其撞在那龜裂的樹幹之上,咬牙道,“林公子,不可能投懷送抱!你肯定在騙人!定是你用了計!”
“等等,你要幹嘛。”後背一痛,知道自己捅了馬蜂窩,方笑古的玩心才算收了起來,一邊掙紮着甩開,一邊警告,“你現在對我發怒也遲了。”
“不遲!”七星說罷,直接揚肘,一拳砸下。
這一拳似是加了力道,方笑古頓覺兩眼一黑,鼻梁作痛不已,下一秒就覺鼻孔處流出了溫熱的液體,伸手一摸,竟是血。
“小生方才在屋裡就想對你這樣了,你死定了!”不待方笑古再說二話,又朝他揮來一拳,怒目道,“你不是個好東西!賊眉鼠眼!偷雞摸狗!”
慌忙側身躲開一拳,方笑古連退了幾步,腳下趔趄不穩着向後倒去,不受控制地直接跌坐在地,七星再次朝他撲來。
“呦,這是怎麼了?”身後突然傳來一熟悉的調侃之音。
方笑古猛然扭頭,就見江除雲與白解語不知何時來到了院内,正站在一邊看戲。
“二位這是打架?”望着毫無招架之力的方笑古,江除雲不由蹙起眉眼,旋即伸手用笛将七星之手一攔,再一反壓,借力就将七星推開了去。
“滾開!”七星眉頭一緊,胸中怒火無處發洩,眼見有人阻攔,直接一掌襲向江除雲。
白解語見狀,一把抓住江除雲的肩膀向自己身後扔去,同時五指一張地立刻反扣住那人之手,冷哼道:“桃湖山莊這麼不歡迎我們魔教?”
“與你們有什麼關系。”七星緊蹙眉頭,竟是掙脫不開這女子的束縛,旋即瞪着慢條斯理爬起來的玄衣之人,怒道,“方笑古,你個王八蛋,你等着。”
白解語狐疑地盯着七星,看他似乎在看那滿臉鼻血的人,反問道:“你倆有仇?”
用袖口反複擦着止不住的鼻血,根本無瑕作答,方笑古從未如此狼狽,還在這倆面前,隻是想想,都覺火大。
江除雲好整以暇地遞上了絲帕:“用這個吧,你那個擦法,簡直要命。”
瞪了眼幸災樂禍的江除雲,方笑古擰着眉頭,快速抽走那絲帕,用其捂住自己的鼻子,止了血後,才悶聲道,“不知二位,有何貴幹。”
“放手!”七星蹦跳着要掙脫,眼見不行,就想張口去咬。
“來看看林莊主。”白解語嫌惡地松開手,一把将其推開老遠。“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七星!”眼見他被放開,方笑古立刻閃身,站在了江除雲與白解語的身後,悶聲警告道,“你别太過分了。”
瞪着躲在别人背後的方笑古,一時間無法下手,七星憤憤道:“你别讓小生找到機會,不然你就死定了!”說罷,立刻轉了身,怒氣沖沖地朝着偏房走去。
面對路上看熱鬧的侍衛,七星也是一個一句地吼道:“看什麼!滾!”
路過的陳淺不由苦了臉,心裡嘀咕道:“最近天氣也不是很熱啊,怎麼都這麼上火。”
江除雲轉過身,雙手環臂地向旁側了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由咋舌道:“方少俠,那小子的功夫遠在你之下吧,怎麼搞成這樣?”
“我讓他。”方笑古悶聲道。
“是嗎?”江除雲挑起眉眼,搖了搖頭,淡淡道,“方少俠最愛風流,如今連風度都不要了,弄成這般灰頭土臉的模樣,看來确實做了虧心事啊。”
方笑古冷聲道:“關你屁事。”
“你還真認識他?”白解語納悶道,難怪在廳内,就覺得二人相識。
點了點頭,江除雲介紹道:“這是左護法的表哥,方笑古。”
再次看了他一眼,一點不像,白解語狐疑道:“葛青的表哥?”
并不回答二人問話,方笑古松開捂着鼻子的手,發現那白色的絲帕被徹底染了紅,但好在鼻血完全止住了。
看他擡了頭,江除雲瞧了眼,不由失笑:“咳咳咳,方少俠,你鼻子歪了。”
伸手一摸,位置确實不正,看來是被七星打歪了,方笑古隻覺痛感更甚,但他不動聲色地立刻又給掰正了回來,同時道:“林兄睡了,你們改日再來。”
并不想多做逗留,白解語雙手抱拳道:“既然林少莊主身體不便,那麻煩方少俠,幫忙傳話,就說今日多謝他出言相助,花魅教銘記恩情。還望能繼續相助。”
方笑古忽道:“白教主,今日鬧了一番,有什麼收獲嗎?”
不由側首,白解語蹙眉道:“何意?”
揉着自己的鼻梁,方笑古頭也不擡地悶聲道:“你們找來了玄同宗,是不是還有旁人接應。”
聞言一怔,白解語冷聲道:“你在說什麼?”
江除雲倒是不覺蹊跷,四下看了眼,小聲道:“好眼力啊,确實不止花魅教。也不怕告訴你,蒼山派也來了人,不過還在山腳下。”
方笑古斜睨了他一眼,悶聲道:“齊南北?”
雙瞳一亮,江除雲若有所思地望着方笑古,喃喃道:“猜的不錯。隻可惜你表弟這次沒來。”
“還好沒來。”方笑古在心裡白了江除雲一眼,雖然早知他八面玲珑,倒是沒想到,他還能明目張膽地與教主不對付的齊南北合作。
江除雲若有所思道:“我有時候都懷疑你是不是本來就是我們蒼山派的人,不然怎麼這麼清楚。”
方笑古遮掩道:“表示說的。我自然猜到。”
江除雲眯起雙眸,颔首道:“那他和你關系可真不一般,莫不是蒼山派的機密你也知道?”
“無憑無據的事情不要胡說。”方笑古将手裡拿滿是血的絲帕塞到了江除雲的衣襟口,輕輕一拍,淡淡道,“若我當真知道,怕是也活不到現在。”
視線随着那帶血的絲帕轉了一圈,進了自己的衣服裡,江除雲眉頭一擰,立刻将它掏了出來,扔到了地上,撇嘴道:“是我妄言了。”
“這絲帕你若嫌棄,那我便拿走了。”方笑古彎腰撿起,同時小聲道,“齊南北是不是已在山下。”
“是。”江除雲一怔,又問,“有何指教?”
“他可不是隻為你一人而來。”說罷,不待江除雲再問,方笑古已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