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倒也不必如此鄭重。”像是被摩恩這幅态度吓到,諾卡又不自覺地加上敬語,“您看,其實我們也能一起幫忙的。”
所以倒也不必把這場面弄得這麼生離死别。
“但各位還得去調查‘暗洋’。”
摩恩還不至于忘記他們來拉格因的目的。
不管怎麼說,伊斯格勒再加上教廷,這個委托從哪方面來說都不得了,雖說不至于毀滅世界,但還是得有人幹。
雖說這種把事情推脫給他人,自己去幹私事的行為并不正當,但他完全可以把德維恩給的報酬完全交給面前這兩人。
“正好我們也沒線索不是嗎?”諾卡勉強地笑着,“連調查都不知道該從哪開始。”
維爾德無言地看了諾卡一眼。
也不知道之前是誰興奮地提議要去賭場一趟,結果現在竟然就不知道該從哪開始調查了。
不過他也沒有揭破這種事情。
“畢竟相比起不知道在哪的‘暗洋’,還是梅蘭尼更重要些。”諾卡繼續說道,“而且,如果有一位本地人幫忙,我們的調查也能更加順利。”
“您說呢,巴維爾·格裡戈先生?”
“是啊!”聽到自己名字的實習騎士想也沒想便認同下來,“生命的輕重不應被拿來比較,但我們也應先去幫助更為緊急的生命。”
身為一位騎士,他就應當舉劍立于他人身前,即使自己力量弱小,也應盡力守護身後的事物。
雖然他還是沒明白,為什麼之前還在談論那位梅蘭尼小姐找到親人,現在又開始說要幫助她了。
雖然他知道親人之間不一定就會有和諧的感情,但他們不是還沒見過那位小姐的舅舅嗎,怎麼就認定他不是好人了?
巴維爾環顧一圈在場的幾位成年人,發現這幾位好像對此并沒有異議,也沒有解釋的打算,就好像這應該是個人人知曉的事情一樣。
巴維爾發現,即使面對的不是自家的騎士長,他好像也不是很能弄清楚其他人在想什麼。
就像他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一樣。
“我們和她之間可沒有什麼強制性的關系。”在聽完這位少年騎士的疑問後,摩恩才發現在場的竟然有一位一直在狀況外,“最多也隻是有一份五十金币的契約而已。”
而且契約的另一位還不是他們,他們不過是代管人而已。
這麼看,那位矮人是不是太信任他們了?都不擔心他們會拿着這筆錢逃跑。
像是精神稍稍緩過來一樣,摩恩驚奇地發現自己現在還能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不過巴維爾反而十分在意這“無關緊要”的事情,瞪大自己的雙眼,滿眼不敢置信。
那可是五十枚金币!抵得上自己十年的薪水!
這難道還不算什麼強制性關系嗎?!如果把他賣了,可能得算上自己那身教廷發的裝備,以及出發前團長交給自己的儲物手環,把這些都算上才能湊齊五十枚金币!
這裡面他可能是最不值錢的那一個。
他當時拿到那枚手環的時候可是手都在抖。在知道那東西價格的那一刻,他就算是把自己弄丢,也不能把這枚手環弄丢。
“哎呀,但這裡是她的故鄉不是嗎?”摩恩笑着取出一枚金币,展露出克利切·火弗的腦袋,“不管怎麼說,她也應該找一下可能的親人,或者托人傳幾句話才對,不是嗎?”
這話說得太有道理,巴維爾完全找不到反駁的地方。
或者說他也沒想過反駁,他現在隻想對方告訴他結果,讓他的腦袋能早點解放。
看着巴維爾這苦兮兮的表情,摩恩想起他的某位師弟似乎也是這樣,面對占星師的那套理論時也總會露出這種表情,比自己過得還要凄慘,讓人不免疑惑德維恩招收對方的原因。
他知道對方收學徒收得不拘一格,但他的那位師弟也太出格了!
再怎麼樣!一個占星師的學徒!不能對占星術一竅不通吧!?
實在是這個表情熟悉得令人同情,摩恩也迅速将話語轉換成一種更加通俗易懂的解釋,以将對方從那種思維的迷宮中解救出來。
“她到來以後從沒做過這方面的事情,甚至連提都沒提。”
“她不願意再去接觸她可能的親人,甚至如果不是這次巧合,讓她被叫破身份,她或許都不願意回到過去。”
“她的親人真的會好好對待她嗎?她難道不需要幫助嗎?”
當然,這些不過都是佐證,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看見了。
看見了她決然的姿态,看見了她那不自然的轉變。
隻是,這些佐證或許能告訴她那種轉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