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絲蹭在衣領處,微癢,靠的近了,可以聞到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野薔薇香,夾雜着茉莉味,似有若無,昳麗神秘又多情,涼絲絲的,如漆黑的冷雨敲打着巷口商店的櫥窗。
靡麗多情中帶着淺淺疏離,如何形容這種感覺,将欲推開,抗拒卻好似邀請。
傅淮聿的手擡起,又落下,隻虛虛落在她的發絲上。
他的低聲喟歎消逝在風裡,像呢喃自語又似保證。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才回神般,沅芷忙不疊退出他的懷抱,白淨的臉頰浮現薄紅,纖長的睫毛止不住的顫,讷讷道,“剛剛我有點情緒失控,讓你看笑話了。”
傅淮聿一字一句極為認真道,“沒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先錯怪的你。”
沅芷揪着裙子的衣擺,欲言又止,“其實,我已經不怪你了。”
說完,她也不去看他的神色,有些别扭的轉頭走了。
傅淮聿卻有些遲疑地注視着她的背影。
她怎麼能這樣,這麼好,讓人心軟又忍不住心疼。
時間飛快流逝,很快就到了4點鐘。
比起之前,沅芷和傅淮聿之間的氛圍倒是好了很多。
沒有什麼是比會裝不會更考驗演技的,順水推舟,滑雪沅芷也學了個七七八八。
節目是在海上島嶼錄制的。
晚飯去的是一家落日餐廳,風吹過回廊,又吹過海面,浮光躍金,天空是克萊因藍,映襯着暖橘色的霞光。
輕緩,溫柔,置身其中,讓人也不由自主放輕松。
雖然今天的約會有一點不愉快的小插曲,但都過去了。
晚飯後,倒也不着急走。
霞光輕柔的灑在美人的肩上,纖長的睫毛于眼睑處落下剪影,堪堪遮住那一抹淡青的淚痣,她沒說話,隻單單在那裡,卻有一種莫名奇異的神秘吸引力,攝住所有人的心魂。
傅淮聿在看沅芷。
沅芷遠眺着海面,怔怔出神。
她想起了,一開始,她想問,卻沒有問出口的問題。
為什麼今天和自己約會的人會是傅淮聿。
甚至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猜測。
一個可能會有點麻煩,但事情變得更有趣的猜測。
就比如,在節目剛開始那天,那個特意提醒過,帶有特殊功能的身份牌。
又或者說,有什麼自己未曾發現,隐匿在小屋内的盲盒。
沅芷眨了眨眼,有點好奇的問,“我記得公告牌上的約會,今天安排的是我和遲晏,最後怎麼你來了。”
迎上她的眼神,傅淮聿心口重重跳了一下,“很好奇嘛?”
沅芷扯住了他的袖口,搖了搖,眼神直勾勾的,“是呀,你就告訴我呗。”
傅淮聿原本,在剛開始就想解釋的話,此時終于說出了口。
“沅沅還記得我們加入小屋的第一天晚上,導演組讓我們選擇的身份牌嗎。”
沅芷脫口而出,“當然記得了。”這才幾天,自己不記得的話,真的要去醫院看看,是不是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