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惠來了興緻,“什麼趣事?”
周韻遲便把金澄這事兒當成了笑話給明惠聽。
周家為何來京的事情,明惠記的很是清楚,她聽到金家,就蹙了眉,對金家着實不滿。
“金大人教子無方,明知兒子是個闖禍精,還不嚴加管教,又送回金陵做什麼。”
銀瓶插了句嘴,“郡主,聽金家的鄰裡百姓說,金少爺是為了秋闱才回金陵來的。”
“秋闱?廊州就不能參加秋闱了,金澄整日尋花問柳的做派能不能考的上還不知呢!這般大張旗鼓的送回金陵也不知意欲何為。”
周韻遲沒想着明惠還能記得金家的事,她本意是想讓明惠去打聽打聽京兆府的羅大人官聲如何,若是個為官不仁的做法,偏袒了金家。那自己就得求着明惠去求求自己宣陽長公主了。
她記得自己剛入侯府時,柳眉與她說過家中的親戚都有何人,自己還有一個舅舅在朝中做官,還有個姨母嫁給了大學士花大人家中。
巧的是自己這個舅舅在禦史台任職,若羅大人真的偏袒金家的話,那金澄便是個比較麻煩的存在了。
最好讓自己這個舅舅鎮吓羅大人一番。可周韻遲一時無法向明惠開口,她嘴巴張了幾張,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心中的話。
明惠想起金澄那時在廊州差點兒欺負了女兒就對金家沒一句好話,她現在隻想趁着這個機會讓金澄下大獄,不等周韻遲開口,她便氣惱道。
“你且别怕,我這讓柳眉去公主府一趟,把這前因後果給你外祖母說了,你舅舅禦史台任職,若羅大人不秉公辦案,咱們就讓你舅舅參他一本。”
該考慮的,明惠早就為周韻遲考慮好了。
周韻遲還能說什麼,她心裡隻剩下感動了,不自覺的就歪在了明惠的肩頭,和以前在周家時歪在周夫人肩頭一樣,撒嬌着道:“母親什麼都為女兒考慮好了,女兒什麼都聽母親的,隻是女兒怕連累舅舅一家。”
明惠摸着周韻遲的頭發,又随即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怕。
這時,京兆府的大門處一片熱鬧。
崔氏聲淚俱下的跪在堂中,控訴着金澄昨日的所做所為。
她為了兒子,什麼都不顧了,為了讓京兆府的羅大人相信金澄仗着家中胡作非為,她今早在家中的院子裡找個塊兒青石,用力敲在了自己腦門處,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凄慘一些。
原本金澄就打了崔氏幾十個耳光,崔氏的臉本就烏青黑紫,這下打眼瞧去讓人看一眼都不忍心再看,隻會在心中心疼她這個可憐婦人。
京兆府的羅大人今日可謂是頭痛不已。
他做在廳堂上看着堂下的兩人。
金家與他素有來往,早在幾年前,金澄在金陵城中鬧事,都是金大人私下找自己送了好些銀兩要自己擺平他兒子的事。
這次,金大人不在。
而金澄的事又鬧的民怨沸騰,門口看熱鬧的百姓烏烏泱泱擠在京兆府的門口,他若是又偏袒了金家。
這些百姓的唾沫就能把自己給淹了。
羅大人聽完了崔氏的控訴,面無表情的看着金澄,他裝着一副公允公正的模樣。
“金澄,民婦崔氏的話你可認?”
金澄頭一次上這廳堂,瞧着崔氏那惡心的樣子,還有門口那些說着要讓自己下獄的刁民,不屑一顧,對着堂上的羅大人拱了拱手。
“大人,這民婦說的話都不盡其實,小民也被這民婦咬傷了,還有小民額間也被這民婦的兒子打傷,這才進了她家找他兒子理論。”
金澄這話崔氏早就料到,她怒極,可頭腦卻清晰,“大人,金澄這話不假,他額間的傷民婦兒子也與我說了,前幾日民婦兒子在家牆頭瞧見幾個賊人趴在那裡,您應該也知道西街常有偷雞摸狗之事,民婦兒子還以為又有賊人,才找了塊兒磚石砸向了那人,誰又能知道,是金家公子趴在我家牆頭。”
京兆府門口看熱鬧的百姓在下面一陣嘈雜。不知誰道了句。
“崔氏說的沒錯,誰又能知道牆頭趴的是位少爺,好好的少爺為何非要趴在人家牆頭,莫不是想做壞事,任誰見了都以為是賊人,怨不得人家。”
“就是,就是。”有人聽了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