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何也能下場?”
銀瓶不屑道:“福順他娘本來是要狀告那金家公子的,可那日案子斷了一半,京兆府的羅大人突然說改日再斷那案子,可第二日福順她娘就不見了,沒了原告,那案子也不說再審了,西街的百姓都在傳是金家派人殺害了福順他娘。”
“還有這事?”
銀瓶點了點頭,又湊近周韻遲。
“姑娘放心,那福順本就中了咱們的毒香,又沒了他娘崔氏的照顧,不到七日就餓死了,西街的百姓湊了些銀子給他下葬了。”
周韻遲不好奇的福順的下場,中了自己毒香的人是不可能繼續活在世上的,隻是本該在廊州的金澄出現在了金陵确實給自己帶來了一些麻煩。
瞧着金澄眼神突然望向這邊,周韻遲立刻放下了簾子。
廊州時,金澄日日吃喝玩樂,她不信這樣一個浪蕩子能考上秀才。
貢院門口的秀才考生一個一個都進去了,雲家的馬車才離開了貢院門口。
馬車走着走着卻不經意間過了周家的胭脂鋪子前。
周家的胭脂鋪子旁邊以前開着一個糕餅店,那味道周韻遲還記得,路過鋪子時她在馬車裡聞到了一種熟悉的香氣。她記起這種香氣,猛的掀開了車簾。
這動作吓了一跳銀瓶一跳,跟着周韻遲的動作往外頭看去,接着銀瓶的面色也變了變。
這還是周家全家被大火燒死後,周韻遲第一次瞧自家的鋪子。
鋪子的門上被貼上了白色封條。
想當初鋪子剛開張時,周老爺讓人在門上重刷了木油,整個鋪子瞧上去油光水亮的,如今鋪子的大門暗淡無光,周韻遲心裡難受的緊。
雲家的馬車并未在鋪子門前停留,那鋪子離周韻遲來越遠,直到看不見,周韻遲才放下了簾子。
依着景朝律令,若有無人認領的田産鋪面,等過了三年,便有官府出面收下這鋪子,重新出價賣出。
周韻遲深知景朝律令,一路不怎麼說話,快到雲信侯府時,她突然道:“銀瓶,你可知現在能有什麼法子買下周家的院子和鋪面。”
銀瓶也知這院子和鋪面隻能三年後才能重新買下,現在不是買下這座宅院的好時機。
銀瓶垂下眸子搖了搖頭。
下了馬車,銀瓶跟在周韻遲身後往府裡去。
主仆兩人心情都不佳,迎面撞上了從府裡出來的嚴昱。
嚴昱今日是來向雲懷生道謝的。
嚴昱如今在兵馬司裡當差,職位雖不如在巡防營裡是個副指揮,起初嚴昱不太滿意。可他也不用在那位正指揮手下繼續受氣。他得了一壺上好的美酒趁着今日休沐,帶着美酒登門緻謝來了。
西郊大營今日練兵,雲懷生一早便出了城。
嚴昱上門後,明惠接待了他,畢竟嚴昱曾救過雲懷生,安信侯府不好怠慢。
明惠收下嚴昱送的美酒,嚴昱也是個有眼色,見明惠懷着身孕寒暄了幾句他起身道:“郡主懷有身孕,在下不敢叨擾太久,這便告辭了。”
明惠覺得這個年輕人知趣,笑着讓管家送嚴昱離府。
嚴昱瞧清楚面前之人,心中激動不已卻面上不顯,他生的和于是之一樣高大,隻是膚色略黑了些。
周韻遲心情不佳,對着嚴昱淡淡一禮就要離開。
嚴昱抓着機會道:“二小姐妝安。”
這下,周韻遲不得不停下與嚴昱說話。
管家在一旁道。
“二姑娘,這是嚴公子,上次就是他救了侯爺。”
雲懷生的救命恩人,周韻遲這才靜下心,眼神看了嚴昱一眼,輕聲開口。“多謝嚴公子上次救了家父,嘉姿在心中甚是感謝嚴公子。”
這本是場面話,可在嚴昱聽來甚為悅耳,這才是高門貴女的做派。那什麼周家之女他雖沒有見過,可定然不如面前這位。
他一直想娶的就是這樣的女子。
嚴昱拱了拱手,“舉手之勞,不值二小姐挂于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