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的表情似乎有一瞬的僵硬,周則景從來沒有在他的臉上的看過這樣的神情,他仍然很強硬,拉着周則景的手的力道沒有絲毫的放松。
周則景歎了口氣,她搖了搖頭,她看着手心上的骨笛,那物被她小心地放在胸口的地方,“這東西,我還記得你同我說的,這個你族内的信物,現在想來,本就不該是我該留着的,你收回吧。”
周則景的語氣很是平靜,衡盯着她,幾乎是想也不想的開口:“你在生我的氣。”
“我沒有。”
“你恨我嗎?”
“你在生我的氣嗎?”
“……”
周則景有些無奈,對于衡,她所有的情感,早就那一個風雪夜裡被用盡了。要知道,無論是憤怒還是恨意,說到底是周則景還在乎這個人,他的行為還能牽動她的情緒,可是現在的衡,周則景不會對他有任何的期望,沒有期望,又何談失望,不在乎,又怎麼會生氣,怎麼會有恨意。
周則景的眸子和淡,她盯着衡,一字一句很是認真的說:“我沒有,你所想的那些我都沒有。”
她知道自己拗不過衡,如果不同他解釋清楚,他根本不會讓自己離開。
“我知道你找我,是因為什麼。”周則景頓了一下。
她看到衡的身子一僵,顯然是有些緊張。
“你是找我說清楚那夜的事情是不是,說清白那個骨笛的事情。你想同我解釋,那一夜你為什麼沒有來,是因為被什麼原因絆住了腳,你想向我道歉,是不是?想告訴我,你當時是出于什麼考量,沒有現身,是嗎?”周則景輕輕歪着腦袋,語氣很是平淡。
衡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終于露出了一些,屬于他這樣的年紀的少年人的幾急切,但是随即又垂下眼眸。“我……是,我想來同你解釋,那夜的事是我對不住你,但是那次我的确不能幫你,是因為裴瓊枝同我說……”
“停!”周則景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
衡愣了一下,從周則景同她見面這段時間内,這是周則景唯一一句,語氣又起伏的話語。
周則景攥緊雙手,雖然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可是哪怕隻是聽到這個名字……周則景都忍不住身子打顫。
衡的眸子動了一下,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眉頭一蹙,“你和他……”
“不用說了。”周則景直接打斷了他,“說到底,你的事,不用同我說。無論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沒有赴約,但是,這都和我沒有關系了,我将這骨笛還給你,之後,你的事便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衡神情似乎更加慌亂了,“其實那日,你能接下骨笛,我很驚訝,這件事是不是說明,我其實在你的心中近了一些,你是不是接納我了,那樣的話,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骨笛你不用還我,我們的約定始終在,之後你來尋我,我不會再失約了,不會再讓你等了,可以再相信我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