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實證明，喬堇還真就鬧鐘一響便睜開眼。

紀黎看着她的身影馬上起身。

剛起床喬堇沒什麼力氣沖紀黎點頭，又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懶洋洋問：“有什麼不懂的？”

“暫時沒有。”紀黎搖着頭。

喬堇微微挑眉：“那這個是什麼意思？”

說罷她兩手向上煽動，雙手食指中指彎曲相對，最終指向紀黎。

第一時間紀黎沒有反應過來，好幾秒後才不确定開口：“很高興認識你？”

“孺子可教也~”

喬堇上前微踮起腳拍拍紀黎的肩膀，似乎很滿意眼前人的自學成果。

拿着咖啡杯來到沙發，喬堇坐下再次有了動作。

紀黎專注盯着喬堇的雙手，很快有了答案。

不得不說紀黎的學習效率還蠻高，半個多小時記了不少基礎動作。

除了最後喬堇考了一個難點的句子，其餘紀黎都回答正确。

“從沒答上來的那裡繼續看。”

紀黎還站在喬堇身旁，放眼望去竟然有種好學生的模樣。

“坐着看。”喬堇擡手指了指對面的座位，對于教學難得認真起來。

“手語不僅僅是看書學動作，更多是察言觀色，不同情況懂得變通。”

紀黎最終慢吞吞在沙發的邊緣坐下，似懂非懂應一聲。

“那我先是看完這一本書？”

“嗯，之後的事之後再說。”

紀黎聽後欲言又止，好像有其他的擔憂。

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紀黎強制将注意力轉移到書本上。

暖色調的燈光打在書頁上，原本冰冷的文字仿佛有了活力。

看了會兒眼睛有些幹，紀黎眨眨眼。

擡眸就看見喬堇坐在對面撐着頭，正百無聊賴捏着懷裡的狐狸耳朵。

之前都從未好好觀察過眼前這個女孩，這樣一看紀黎才發覺喬堇那種幾乎與生俱來的淡然與松弛。

她似乎對什麼都有些好奇，但卻又不在乎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事。

“我臉上可沒有字。”

喬堇沒擡頭，隻是将小歐扔回空間。

紀黎見被發現有一絲尴尬，準備埋頭繼續讀書。

誰知喬堇又出聲：“累了就休息，明天繼續。”

依照紀黎現在的進度，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會個大概，喬堇完全沒必要操心。

天色将晚，兩人便下車透透氣。

紀黎站在白塔邊盯着海面還沒有出現的小船，眉頭微皺。

按照往常老人應該早就回來了才對。

喬堇站在身旁，也望着遠方。

紀黎察覺到喬堇的視線，以為她也在找老人的小船便問道：“你看到船了嗎？”

誰料喬堇像是晃過神一樣：“嗯？”

紀黎：……原來是在發呆。

輕輕歎口氣，紀黎隻好搖了搖頭：“沒事。”

重新将眼神投到海面，紀黎在心裡默念着一定要平安無事。

好在白色的船隻在海上極為顯眼，當看到熟悉的小船駛向白塔，紀黎終于放下心。

今天老人返航的時間比平常晚，但漁網裡困住好幾條變異魚，收獲不錯。

幫着老人提起漁網，紀黎難免擔憂：“回來沒出什麼事吧？”

老人卻是搖搖頭，手上動作不停：（今天走遠了一些，本來以為深海裡面會有幹淨的海域。）

紀黎看着老人的手勢，拼拼湊湊也沒理解全部意思。

“他去找幹淨的海域了。”喬堇簡單翻譯。

“幹淨的海域？”

紀黎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畢竟按時間算，海洋的污染甚至比喪屍病毒還要早。

老人支支吾吾回答，手勢最終指向喬堇：（看來還是隻有你們那邊的水幹淨些。）

喬堇知道老人這是相信了自己之前說的話，隻是順着老人的話點頭。

紀黎猜到喬堇應該跟老人說了些什麼，不免關心：“但下一次盡量早點回來吧。”

早在末世之前，人類朝大海排放的污水和垃圾就已經影響了大片海域。

時間一長，全球的水域不太可能不受影響。

幹淨的海域，現在基本上不會存在了。

紀黎暗暗在心裡想着，最終卻也隻是沖老人笑笑：“主要是您平時已經很辛苦了，我也擔心。”

說着紀黎像是想起什麼，右手握拳拍拍左胸，最終指向老人。

（辛苦了，謝謝您。）

老人微頓，随即很是激動。

“呃嗯嗯！”

他馬上擺擺手，示意紀黎不用跟自己客氣。

随即喬堇接受到老人的視線，後者什麼都沒說，隻是對着她彎起眼。

從老人的眼中讀懂他的意思，喬堇勾起唇，算是接受了這個無聲的感謝。

原本還陌生的氛圍漸漸融化，僅僅是因為幾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

這下直到深夜，喬堇在被窩迷迷糊糊翻身。

窗簾無意掀開，一抹火光晃了晃眼。

下意識皺眉，眼睛微微睜開，喬堇透過小窗看到外面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