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好主意。”
...
夏季主題酒店後。
兩人你一鏟我一鏟地挖着坑,許舟說道:“剛剛李梅梅找我,提醒我别忘掉我和她的事情。”
“什麼事情?”沈霁目光炯炯,雙眉微皺。
“不知道啊。”許舟苦澀地說道。
“沒事。起碼這樣來看,她暫時不會對我們不利。”沈霁素淨的手指握住鏟柄,不知不覺已經挖出了一個大坑。
“沒想到,酒店後面還有這麼大一棵樹。”許舟擡頭,看向不遠處。
一棵孤零零的大樹正矗立在酒店後草坪之上,如同一位曆經滄桑的老者,根深葉茂。
它粗壯的樹幹上也布滿了歲月的痕迹。
随即許舟對着地又是一鏟子。
沈霁一邊挖着,一邊說道:“這恐怕是園區内,最大的樹了。”
許舟點了點頭,自己在這似乎數十人才能合抱的大樹面前顯得如此渺小。
鏟尖再次到達土壤時,土裡倏地傳來噗呲一聲。
“嗯?挖到什麼了?”許舟疑惑地抖了抖手裡的鏟子。
伴随着落下的泥土碎屑,一塊體積稍大而不規則的不明物體掉落在地。
這塊物體柔軟白皙,但除了其上附着的泥土的深棕色外,似乎還沾染了另外一種顔色。
“這是什麼?”沈霁彎下腰,用手去觸碰了一下,他的指尖瞬間沾染上了些許殷紅。
“這不會是人肉吧?!”許舟見狀,忍不住說道。
聽了許舟的話,沈霁不由得條件反射般縮回了手,輕嗅手上殷紅的痕迹,果真漂浮着一股鐵鏽味。
沈霁默默地給許舟豎起了大拇指。
“嗯?”許舟歪着頭問道,“真是人肉啊?”
“你也可以自己摸摸。”沈霁攤開手,向她展示手上的血迹。
“不摸了,不摸了。”許舟連連擺手,“婉拒。”
“不過,還是先把人挖出來吧。”話音剛落,許舟又開口補充道。
對此,沈霁也是認同的。
不出三鏟,人肉的主人的身體在許舟和沈霁面前一覽無餘。
這是一個面色蒼白如紙的人,但頭發處卻長滿了黑色的雜草,已然看不出這人的性别。
身上的衣服沾滿了細碎的土壤,緊緊地與身體貼合在一起。
一根粗壯的樹根從人嘴裡插入,又蜿蜒着從腳底穿出,延展向土壤的更深處。
而由于樹根的彎曲,這個人的身子也順着樹根的曲向扭曲得沒個人形。
而腰部莫名空了一塊,正汩汩向外留着鮮血,染紅了四周的衣物與土壤。
“這是,我剛剛挖到的地方嗎?”許舟看着這人的腰部,縮了縮下巴,又摸摸自己的鼻子。
“這人看起來死去多時了,卻還能流出這麼多新鮮的血液。”沈霁覺得有些奇怪,說道。
“不用問了,這應該也是因為植物吧。”許舟聳了聳肩,說,“這樹根應該來自這棵大樹,大樹為這人提供營養,保證屍體的新鮮。”
發現屍體歸發現屍體,埋盆栽還是要繼續的。
許舟暗自在心裡記下這個人與這棵樹的存在,便和沈霁一同将八個盆栽放進了坑中。
埋好盆栽時,許舟在大樹下竟是一陣恍惚,一時有些失神。
沈霁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許舟的肩膀:“你...沒事吧?”
許舟眨了眨眼,剛剛的恍惚已然消失不見,似乎是一場虛假的夢。
“沒事。”
沈霁略帶關切地觀察了一下許舟的臉色,确定她看上去無大礙後,才一同走回酒店。
“左大哥,你有吃植物園裡的果實嗎?味道怎麼樣?”
剛到酒店正面,兩人就聽到付勝在左通海的身旁有些急躁地詢問。
左通海擡眸看了兩人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吃了。味道不錯。”
說罷,他伸出手,遞給了付勝幾顆藍莓。
“哈哈。我就說吧。”付勝笑了兩聲,接過了藍莓。
許舟小聲對着沈霁說道:“看來我們要給付勝的禮物,已經有人幫我們給了。”
盡管她不會主動害人,但面對想害自己的人,她也不會為對方留什麼情面。
“那我先走了。”左通海眸光一暗,走向荷花池旁,似乎迫切地想離開付勝身邊。
“哦,好的,左大哥。”付勝說着,迫不及待地将藍莓一把塞入自己的口中,大口大口地咀嚼起來。
“在香味的作用下,他忍饑挨餓已經很久了。”沈霁用付勝聽不見的音量說道。
不出幾秒,付勝便疑惑地環顧四周,問道:“誰在叫我?”
然而,此時植物園内,分明除了風聲與葉子間的摩擦聲外,再無更多動靜。
許舟和沈霁也在此刻保持了沉默。
更别提有人在叫付勝了。
付勝的情緒變得有些失常,帶着怒火問道:“到底誰在叫我?”
說罷,他便邁開大步,向一個方向直直地跑去。
許舟向沈霁使了個眼色,兩人緊緊地跟了上去。
“我聽到你的呼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