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将手機放回的她率先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現在是晚上七點,而日期......”
“日期回到了昨天。”許舟毫不意外,“十點事發,現在是事發前三小時。”
“鬼段漓和黎心說過,這裡以六小時為一個周期。”沈霁說,“每個周期應該是以十點為界限,分為上下兩部分。”
“咳...上半部分是事發前三小時,即晚七點到晚十點。這個時間點樓裡都是活人。下半部分是晚十點到次日淩晨一點,樓裡都是紙人。”許舟的目光仍落在鬼段漓消失的地方。
“而每一個周期結束後,時間就會從次日淩晨一點回退到事發日七點。”沈霁不緊不慢地說,“我們需要用dv機拍攝的,恐怕就是下半周期裡的那些紙人情節。”
“紙人情節隻有在特定時間獨自進入特定房間才會觸發。”瑤姐臉色一暗,“讓誰去拍攝,成為了一個有待商榷的問題。”
“根據鬼段漓的描述,我們在下半周期裡,應該需要拍攝四段重要紙人情節。”許舟指出疑慮,“也就是說,紙人情節大概率不止四段,我們需要區分哪些紙人情節是重要的,以免不必要的犧牲。”
“那是不是說明,我們現在安全了?”姚務錦卻神情放松,“現在七點多一點,樓裡沒有紙人,不用擔心觸發紙人情節。”
“笨死了。”箫雲筝輕慢地瞥了他一眼,“如果七點到十點完全安全,那這段時間的存在将毫無意義。”
“如果時間重置到事發前三小時的話,現在恐怕......”許舟心頭一緊,“我們可能又要吵到蘭......”
許舟話音未落,406對門的405門倏地打開,露出了蘭姨嚴厲的目光。
“你們是什麼人?”
多麼熟悉的問話。
許?預言家?舟低低地笑了兩聲。
“蘭姨。”七人争先恐後地說道。
蘭姨:“......?”
随即,她面色大驚,眼珠子狐疑地上下動了動:“你們...怎麼知道我是蘭姨?你們是花舟和段漓的親人?”
“對對對,我們是花舟的親人。”許舟連連點頭,“而且,我們還知道花舟住在406,段漓住在403。”
這次衆人反應果斷且迅速,沒像上一次那樣說出讓蘭姨懷疑的話語,蘭姨斂起驚容,和藹地說:“......那你們安靜點,這兒隔音不好。”
“嗯嗯。”
蘭姨慢慢把門合上,一句輕飄飄的話語遊入衆人耳中。
“花舟那麼多親戚?不過也好,這孩子母親走得早...”
許舟眸色沉沉,有如夜色。
“那我們還要進去嗎?”白書圓眨眨大眼睛,指向了406。
“進啊進啊。”箫雲筝彎彎眼睛,笑道。
沈霁思索片刻,提議道:“我傾向于先不進。鬼段漓的建議,雖然未必出于好意,但也能說明這裡可能存在别的貓膩。我們可以先試着發現别的線索。”
“啧。不如虎穴焉得虎子?”箫雲筝看向許舟,“那黎心怎麼看?”
“我認同沈霁的意見...咳。”許舟聲音如涓涓細流,耐心道,“鬼段漓的提醒應該有一定道理,她比較傾向于慢慢......”
“慢慢折磨我們?”箫雲筝打斷道,“有意思。”
“......所以她不會希望我們一下子團滅,這才在第二個六小時周期前讓我們離開406。”許舟頓了一下,“406應該存在會讓我們團滅的東西...”
“我聽黎心的。”姚務錦附和。
瑤姐三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箫雲筝隻好攤了攤手:“那好咯,少數服從多數。”
......
“瑤姐,我想去趟洗手間。”蘇靈妤小聲說道。
聽到“洗手間”這三個字,許舟幾乎是條件反射般仰起了頭。
“去保安室的公共廁所吧?”瑤姐問道。
現在有了箫雲筝偶遇紙人保安的經曆,所有人都知道了保安室有公共廁所,更何況分頭探查時一樓保安室是瑤姐三人的探索區域。
“嗯,但我有點怕...”蘇靈妤聲音越來越小,似乎底氣不足。
“我陪你去。”瑤姐和許舟不約而同道。
蘇靈妤鞠了個躬:“謝謝你們。”
......
許舟三人來到保安室時,便透過玻璃窗看見身着保安服的男保安大腹便便地倚靠在椅子上,正在閉目養神。
三人還未開口,保安的老式手機便響起了歡快的鈴聲。
他睜了眼,煩躁地循着鈴聲拿出手機。
手機很符合年代,還未有觸屏功能。
他粗胖的手指按下接聽鍵:“喂?老賈?”
見此,許舟對着瑤姐和蘇靈妤使了個眼色,往保安室門邊擠了擠,以在保安的視野裡隐匿。
“好好好。我這就來。”保安站起了身。
他向保安室的門緩緩走去,許舟三人往樓道的方向縮了縮。
“啪嗒——”
保安肥胖的身軀走了出來,關門時,他看向許舟三人躲藏的方向。
許舟與保安進行了長達五秒的對視。
保安滿是肉的額頭扭成了川字,對着老式手機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