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剛才那個眼神！！！太他媽釣了！！！”

因為這段男團舞隻有副歌的部分出圈，所以他們在台上的時間隻有兩分半鐘不到就下了台。

穆清大腦一片空白，身體隻知道機械般地做着他上場前緊趕慢趕扒出來的動作，臨到下場出走的深思還遊離在外。

下台路上，耳朵自動屏蔽了誇獎和歡呼的聲音，直到忽然被一個女生攔住。

“同學，能加個聯系方式嗎？”

穆清下意識地揚起笑容，第一個字剛要發出音，被紀時予黑着臉捉住了手腕。

“不好意思，他不加外人。”

女生細細品味了一番紀時予說的話，忽然發現了萌點，扭頭點開校園牆開始編輯帖子。

穆清被帶着回了他們宿舍的座位，腦子還混混沌沌的。

“穆清！你怎麼會跳那段舞的，你們什麼時候背着我們偷偷學的！”雲瀾一把摟過他的肩，“你吓死我了，尹至樂果然沒安好心。”

“我都不敢想音樂響了半天你們兩往台上一站一動不動那場面有多尴尬。”

表演結束了，穆清的臉色依然沒有多好看。

有太多疑問堆在心裡了。

“穆清？怎麼了？”見他半天不說話，雲瀾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手機嗡嗡嗡地震了好幾下，穆清點開，是曾元發過來的。

【曾元：穆前輩，我的線繩斷了……】

【曾元：我是不是闖禍了。】

【曾元：對不起前輩，我太差勁了，這點小事都幹不好。】

穆清眉心一跳，曾元的狀态不對，立刻發信息穩住他。

【求暴富教程：你别自責，過來找我，現在立刻回基地。】

發完又一刻不閑地去找關鶴之。

【求暴富教程：@關鶴之，曾元異能出了點事，開個通道我們回去。】

【關鶴之：1】

【關鶴之：出門右拐監控死角。】

陸離看了眼手機，微微皺眉，“曾元……？”

“事情緊急，來不及細說。”穆清語速飛快，“你們回不回去，我要先帶曾元走。”

看來是有大事，穆清都不在了，他們待在這也毫無作用。

陸離雲瀾對視一眼：“去。”

“去什麼，去哪裡？”宋謙忽然聽到兩人異口同聲，有些迷茫。

跟這些人找借口真的是麻煩。

穆清煩躁地站起身，伸手遠遠地招呼曾元過來。

三個人默契地一句話沒說，貓着腰極速離開了表演會場。

紀時予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垂下了眼簾。

手裡的半瓶水被台上散落的燈光映襯溫暖的亮色，他滾了滾喉結，擰開了瓶蓋。

在人潮洶湧的秋天，他喝到了冰山化成的雪水。

冰的刺骨。

他把手裡的半瓶水喝完，“我出去扔個垃圾。”

“讓一下，謝謝謝謝。”

紀時予聞聲擡頭，是曾元。

正跌跌撞撞地往門口跑，就在他前面幾米距離。

不知出于什麼心理，紀時予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幾秒，扔完瓶子後，鬼使神差地跟着他出了會場大門。

外面已經沒有了曾元的影子。

他往前走了幾步，什麼也沒找到。

正打算回去時，他忽然聽到了曾元的聲音，帶上了一點哭腔。

接着是穆清安慰他的聲音。

“沒關系，别哭……不是有我們在嗎……”

紀時予從來沒聽到過穆清這麼溫柔的聲音。

起碼，沒有用這種語氣對他說過話。

他順着聲音來源摸索過去，可那邊是一條死路，一個人也沒有。

紀時予不知道他是不是找錯方向了，這裡的隔音一般，表演會場裡的音樂隔着牆壁滲出來，确實容易令人迷惑。

沒找到人，他隻能回了會場。

宋謙正津津有味地觀看節目，何則對其他三人的離開沒有說一句話，仿佛這時理所當然的一樣。

那他為什麼這麼在乎。

“何則。”

“嗯？”何則轉過頭，“怎麼了學長？”

“穆清他們……”

紀時予不知道該怎麼說，停滞了一會兒。

何則默默地看着他，大概猜到了他想問什麼，但他不打算攪和别人的私事，于是幫他們打馬虎眼。

“可能是臨時有事吧，學長你别擔心了。”

紀時予沉默地點頭。

他在擔心嗎。

好像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