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有點搞不清頭腦了，“那還要去哪，回宿舍？”

完了。

賀知一絕望地想，要徹底完了。

他在思考現在捂嘴反被紀時予一掌拍飛痛到五官亂飛的可能性。

好，算出來了。

可能性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剩下的百分之零點零一用來賭他現在立刻馬上暈過去。

概率小到再黑心的抽卡遊戲公司都不敢通過的方案。

好在這件事最後沒發生，賀知一來給他們解圍了。

“呦，大忙人大駕光臨，是專程來接我的嗎？”賀知一笑嘻嘻地站在穆清旁邊，朝他晃了晃手機上剛發出去的信息，“剛想發信息跟你說來着，你們等很久了？”

“也不知道是誰一天天那麼忙，我剛從聯……連鎖超市回來，雲瀾說你還沒過去。”穆清把對話框裡的字删掉，熄屏放進口袋。

紀時予垂下眼眸。

“宋謙，你剛才不就說餓死了要去食堂嗎？”賀知一轉頭看着兩人，有意點他。

送到面前的台階，哪有不踩的道理。

宋謙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我好餓啊，紀時予我們走吧。”

紀時予挪開視線：“嗯。”

臨走前，他還不忘剜了一眼賀知一。

穆清歪了下頭，感覺氣氛怪怪的。

兩人走後，他問賀知一：“紀時予和宋謙怎麼了，還有他臨走的時候好像……”問出來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好像瞪了你一眼？你惹她不高興了？”

賀知一滿臉無辜：“我可沒有，可能是他今天心情不好吧。”

雖然得到了答案，确實模棱兩可。穆清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搞的，腦海裡總是記着紀時予最後那樣，心裡泛起一種異樣的情緒。

晚上，穆清再一次給何則發消息。

【求暴富教程：何則，你想好了嗎？答應紀時予的表白。】

【何則：啊，我一直在糾結。】

到底在糾結什麼？

何則總是這麼猶猶豫豫的，讓穆清忽然有些煩躁。

你喜歡的人不是紀時予嗎，他現在都和你表白了你又現在敲起退堂鼓打着再認真考慮一下的旗号想要臨陣脫逃。

早幹嘛去了？

不喜歡讓我追他幹什麼？

你這不是吊着别人嗎？

這種行為真讓人……

不知怎的，腦中忽然浮現出一個詞。

——厭惡。

這種行為讓人厭惡。

穆清呆愣愣地坐在床上，被這個詞帶來的沖擊怔了很久。回過神之後感到一陣後怕。

他剛剛時怎麼了，怎麼會生出那麼惡毒的思想。

不止是對何則了，簡直是無差别攻擊。

他清晰地感知到剛剛若是有一個人來和他說話，懷疑自己都會毫不猶豫的給那人兩巴掌讓他閉嘴。

陌生的不像自己。

“哎穆清，你幹嘛去？”

眼看宿舍裡突然出現關鶴之的分子通道，穆清又緊跟着下了床，雲瀾不免疑惑，“老關沒讓我們去啊。”

“我去找葡月，有點事。”

“奧，行吧。”

到了聯盟，穆清直接去了葡月的實驗室，最近她一直都在那裡做實驗，今天也不例外。

在門外換上實驗服，全身消毒清潔雙手，戴上口罩之後，才被允許進實驗室。

葡月正在稱藥水的劑量，趁着空襲擡睫瞟了一眼來人。

“稀客。”

“有什麼事，要你這麼晚還要過來？不會是任務需要藥劑讓我現在給你插隊吧，告訴你，沒門。”

“不是。”穆清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說，“我感覺我很奇怪……”

“奇怪？在這裡的人有正常的嗎？”

穆清把自己剛才的症狀告訴葡月，忐忑道：“有沒有什麼藥能治？”

葡月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道：“你有喜歡的人了吧？”

穆清心裡一驚：“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喜歡上紀……任務對象，我們隻是普通朋友而已，而且他已經和老闆表白了，我的任務很快就完成可以收工了。”

葡月笑了一聲，讓他看着，自己用裝滿了碘伏的注射器在一試管的透明VC裡注射，碘伏全部注射完畢後，VC也無動于衷，隻是是試管裡的液體多了很多，溢出來了。

穆清不明所以：“VC還是透明的，就算碘伏進去了一管也沒變色，繼續加還有什麼意義？”

“我從來不做沒意義的事情。”葡月放下注射器，摘下手套，“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你了。”

“什麼？”

葡月一擡下巴，直截了當，“VC當真無動于衷？它明明改變的不止是一星半點。”

“它不是，你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