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鶴之斟酌片刻,丢出一句:“你去看飯團的時候,它還好嗎?”
“挺好的。”穆清很快反應過來,“我去的時候老闆正在給它洗澡。”
“是麼,它能聽話?上次我給他洗澡洗了十分鐘。”
穆清語調平平:“那是你抓錯它尾巴了。”
關鶴之嗯一聲:“早點回來。”
挂了電話,雲瀾還在雲裡霧裡:“我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懂。”
陸離言簡意赅:“沒生命危險,十分鐘之後還沒接到電話就沖過去。”
葡月一直在旁聽,“原以為他會今天晚上去,沒想到這麼擔心那些孩子。”
“他這個人就這樣,心軟,總是考慮别人。”關鶴之拿穆清沒辦法,搖頭:“早該想到他不會那麼安分的,開會的時候就該發現。”
十分鐘後,他們按時接到了穆清的報平安電話。他在電話裡說已經平安出來了,拒絕了關鶴之開通道接他的提議,說自己走回去就行。
幾個人終于把心咽回肚子裡。
報完平安,穆清抽了一口氣,忍痛把手機放回口袋裡,用外套按住還在汩汩流血的肩膀。
五分鐘前——
“就這麼應付過去了?”原木良站累了,勾着椅子拉過來坐下,“那接下來我們談談?”
“說吧,放了他們,什麼條件?”
原木良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挑眉:“放了他們?這個可不能答應,我的實驗還需要他們來配合,怎麼能那麼快就把他們放了呢?”
穆清與他對視:“那你想怎麼樣?”
原木良裝模作樣地作為難狀:“這個啊,不好說。”
兩人在裡面待了半天沒出來,應該是沒打起來。尹至樂大着膽子進來,一溜煙跑到了原木良旁邊,挑釁般的笑了一下。
“我忽然有點好奇了,”穆清問,“尹至樂你這麼心甘情願地在他旁邊,他許諾給你什麼好處?統治世界的時候權力分你一半?”
“去你媽的,誰跟他一樣喪心病狂。”尹至樂翻了個白眼,“我的要求不是很簡單嗎,之前找過你,但你不幫我啊,那我隻能找原教授了。”
還教授,看來是被蠱惑的不輕。
記憶比較遙遠,穆清在腦海裡奮力挖掘,想起來了:“你說的是我接的那單按照單主的要求讓他們兩個本就雙向暗戀的人在一起了,結果你不服氣認為是我用了什麼奸計,想讓我把他們拆散讓你來的那件事嗎?”
原木良還不知道尹至樂的願望背後藏着這麼多事情,第一次聽見,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還真是跟他想的一樣,是個一頭紮進愛情海裡的傻子。
“對了,我還沒問你,在被全網看見你軍訓現場強吻你舅舅之後,你出門戴什麼牌子的口罩?”
哇,還有更勁爆的。
……
這還不如不知道。
這個人到底還有多少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你!”這件事就這麼被穆清說出來,尹至樂氣急敗壞地指着穆清,手指劇烈顫抖,“你居然還好意思說?我知道一定是你們幹的,不然我怎麼可能當時就不受控制了!”
“噗。”穆清沒忍住笑出來,“我從來沒否認過不是我幹的。”
“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女神已經訂婚了哦,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要結婚。”
“你!”
被穆清輕飄飄地說出來,化作一把把尖刀,給了尹至樂最後一擊,将他的心理防線徹底擊毀。
尹至樂目眦盡裂,不顧一切地沖上來,朝穆清扔了個什麼東西。
穆清隻覺得右肩一痛,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紮進了肉裡,撥動經絡的那種疼。
讓穆清受傷可不在自己的計劃内。
原木良倏地站起來,拽着尹至樂往回拖,“你瘋了嗎?!”
“放開我!老子沒瘋!!”尹至樂奮力掙紮着,活像是地獄間來索命的厲鬼,張牙舞爪地要去夠穆清,“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真是麻煩。
到處咬人的瘋狗。
原木良迫不得已地取了一個針管,對準他的後頸就是一針。
見效速度快到吓人,剛才還生龍活虎的人半秒之後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穆清終于看清尹至樂砸他的是什麼東西——一個鑲着刺的鐵塊。
廢棄工廠裡還真是什麼都有。
右肩的血已經把穆清身上那一片的衣服都染的變色了,左手手掌心也是一片鮮紅。
“意料之外的事。”原木良嫌棄地踢了一腳尹至樂,擡眼看他,“你走吧。”
穆清走後,原木良收拾現場的殘局,視線接觸到一邊鐵塊上被染紅的鐵刺尖端,眼神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