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默念完，穆清歪頭，繼續打字。

【求暴富教程：聽見了？】

【J：沒有。】

【求暴富教程：？】

【求暴富教程：不是讓你聽我的心聲了嗎，剛才沒用？】

【J：沒用。】

【求暴富教程：沒用你看我幹什麼？】

【J：你好看。】

“……”

這時候的閑聊沒什麼意義，穆清把水杯裡的水一飲而盡，啪地放在桌上，擡腳往電梯的方向走。

不出意外的話，紀時予會跟上來。

防空洞的建設唯一和異能者聯盟不同的一點就是頂樓開設了天台，可以供異能者随時觀察附近的情況，以便不時之需。

現在用來當談話的地方也不錯。

果然，剛上來沒一會，樓梯口就傳來腳步聲，上來的時候穆清聽到了門被關上、反鎖的聲音。

穆清雙手撐在欄杆上，看着紀時予從遙遠的黑暗中走出來，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到他身邊。

風不小。把穆清一邊頭發刮的飛起，遮住眼睛視線。

他沒動，保持這個姿勢，偏頭。

“其實你聽到了。”

其實紀時予聽到了他說的分手，隻是裝作沒使用異能，這樣就可以把這個話題往後延。

“嗯，聽到了。”紀時予知道瞞不過穆清，也不想繼續瞞，立馬就老實承認。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騙你麼，我可以解釋。”

“你說的是哪方面？”穆清笑了一聲，反問他：“是你騙我沒使用異能，還是騙我你是個異能者，你的異能是讀心術？”

穆清的聲音被風聲切割成殘片，碎裂在紀時予耳朵裡。

“紀時予，你是個騙子。”

騙我的真心。

冷風灌進鼻腔，穆清被嗆的咳嗽起來，邊咳邊笑，咳的眼尾都有一點紅。

“‘我早就喜歡你了’這句話，是你說的吧？那我問你，什麼時候？我來說吧——是我假扮何則的時候，是嗎？”

穆清看着他，一字一句：“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說完這句話，宣告着兩人之間的感情徹底破裂。穆清沒打算在這裡多待，大步路過紀時予身邊要去拉開天台的門時，被卡住了。

忘記紀時予來的時候把門鎖上了。

門的位置沒有光源，處在陰影裡，穆清俯下身湊近了去瞧鎖要怎麼開，還沒研究出來，腰部被人從後面環住，帶着一股力往後拖。

“紀時予！”穆清回頭，“你發什麼瘋？”

紀時予把他拉回剛才兩人說話的位置，将穆清面朝着抵在欄杆上，手從後面扣住他的雙手，膝蓋抵着腿。

“我沒同意。”

“分手還要你同意？”穆清邊掙紮邊說，“你趕緊放開我，想在這裡對我動手嗎？”

懷裡的人不老實地一直在動，沒辦法好好說話。紀時予騰出一隻手，掰過穆清的頭，幹燥的唇貼上去。

穆清在黑暗裡睜大了眼睛，唇上的觸感讓他一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茫然怔愣地望着紀時予。

實在是找不到可以解釋的檔口，紀時予隻能出此下策。他不确定這樣會不會讓事情變的更糟，但無論怎麼樣，都不能比分手更糟了。

他在賭穆清不會推開他。

他赢了。

面前的這個人頓了一會，幾秒後像是想通了什麼，卸了渾身的力，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睛和紀時予接吻。

身體很誠實地告訴他，現在不想離開，不想動。

在一起這段時間，他們兩能見面的日子穆清都是從異能者聯盟的閑暇時間裡擠出來的，更别提牽手接吻這類親密的事。滿足于不再是每天晚上視頻出現在手機屏幕裡的人，能真實地見到，就已經很好。

因為身份随時會有暴露的危險，穆清後來幾乎沒有再主動提起過見面。

一開始還會擔心紀時予的想法，不過看他也沒有這方面想法，也就放下心。

現在看來，怪不得。

兩個人都忙着隐藏身份，躲開還來不及，更别提上趕着出門暴露自己了。

不知道親了多久，紀時予半眯着眼，輕輕松開。他們依然離的很近，拉開的那幾厘米距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你問我很早就喜歡是什麼時候，我現在告訴你。”紀時予溫聲道，“你穿身何則出校園給我送水的那天。”

紀時予聲音輕緩，把穆清的記憶拉回那個炎熱九月。

“那時候發燒，你在後面喊我的名字，說我發燒了，遞過來一杯水讓我喝。”

穆清還記得紀時予當時警惕的神色，還問他水裡加了什麼，他好像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