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就更吓人了 ?”何修文縮着脖子靠近他,肩膀貼着走,生怕身邊竄出來個什麼,“你剛才那樣真的吓人,我昨晚自己出來都沒吓成這樣。”
“沒事,你能不能離我遠點,現在天還正熱着呢,你一個沒靈力的不嫌熱?”
“不行,靠近你有安全感。”
魚在溪也沒辦法了,隻能讓他就這麼靠着,而識海中的魔尊報了個地名以後又去裝死了。
因為何修文害怕,兩人很快就回到城主府,進去後發現寒香徹還沒休息,正帶着一幫人不知道在研究什麼。
何修文不敢跟對方說話,怕一句話說的不對就挨扇,魚在溪也懶得搭理,兩人繞過去要走,卻被寒香徹喊回來:“别走,正好過來幫忙,府上人手不夠了。”
“就一定要今晚弄嗎?”魚在溪邊過去邊抱怨,“不能等明天人多點?”
寒香徹看都沒再看他,眼神都不留一個,指揮着人把一個原本倒在地上的架子扶起來,靠近的兩人才發現這是一個巨大的花燈台。
花燈做的有半人高,明黃紙做罩,沒有畫任何畫,而花燈下面是一根連接底座的粗木,可以帶動着花燈一起轉動。
花燈台被支起來後,其他人拿着一塊塊做好的木栅欄圍着底座安好,這些‘栅欄’也是可以圍着底座轉動的,每個人都十分熟悉流程,井然有序忙着,魚在溪跟何修文愣着半天,不知道該做什麼。
最後是何修文終于忍不住問:“城主,你叫我們過來是幹什麼?”
聽見他喊,寒香徹才搬着一塊木闆看過來,“你上去,踩一踩那花燈,看看它穩不穩。”
“踩哪兒?”何修文不明所以盯着花燈。
“就花燈上面有一塊木台子,你上去踩踩。”
“怎麼上去?”何修文又問了個愚蠢的問題。
“你……”
寒香徹欲言又止,看上去十分無奈,可她歎氣的同時,魚在溪一個起跳高高躍起來,輕易就站上了花燈頂上的木台子,居高臨下看着他們,“穩是穩,要承重多少?”
寒香徹一臉贊賞的對魚在溪比了個拇指,“大概兩三個人吧,不會太重,我們泊陽城就沒有胖子。”
魚在溪笑起來,站在台子上用力蹦了蹦,忍不住誇道:“真結實啊,不像是燈了。”
“你站在下面看它就是燈了。”寒香徹繼續往一邊送木闆,看樣子還有工序,“站在上面是受獎台。”
魚在溪站在上面,視線跟着寒香徹,“這是什麼活動,獎品又是什麼?”
寒香徹頭也不回,遠遠喊了句:“獎品是你的愛人。”
那還真是不錯的獎品,不過這種活動與他無緣了,魚在溪略微遺憾跳下來。
果然再下來看就是一個正常的花燈了。
寒香徹還在一趟趟運木闆,看着吃力不讨好的,魚在溪就問:“怎麼不直接用靈力輔助?”
“這是我們山下人的活動,要懷着最真摯的感情去做,怎麼能用靈力,今年怪我,要不是有事耽誤了,也不會拖到今天,明晚就要舉辦花燈節了。”
何修文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花燈節,好奇問:“會有整條街的花燈嗎?”
“何止,”寒香徹這會兒心情好,笑道,“每家每戶都會挂起花燈,明晚這裡就是不夜城咯。”
魚在溪之前聽說過有個城每年都會照常舉辦節日,也會在節日當天引來許多魔物,不過有個大修在城中守着,從未出過差錯,應該就是泊陽城了。
他聽說有大修就沒敢打聽過是哪兒,生怕被抓回去,現在想想錯過這麼多年有點可惜。
寒香徹說要誠心,魚在溪、何修文也隻能‘誠心’的用人力搬運要用的東西,期間寒香徹問魚在溪:“你身上疼不疼?”
魚在溪氣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不疼,疼了我就不幹了。”
逗的寒香徹大笑着離開了,又招呼能幹的人多幹一把,别把遠方來的朋友累到。
何修文搬了一塊小木雕跟在魚在溪身邊,小聲笑道:“感覺她真沒把我們當成囚犯,不過也不算是客人,像是兄弟姐妹,真像朋友一般。”
魚在溪直翻白眼,“哄着你幹活你還挺高興。”
何修文立馬反駁,“那你不也正幹着。”
魚在溪幽怨的轉頭看他,“你看我現在高興嗎?”
兩人各自幽怨的看了一會兒對方,都沒忍住笑,這一晚上過的,迷迷糊糊,他們又跟着人群往外走,打算把東西搬到舉辦活動的空地,走着魚在溪心口一疼,頓時拿不住東西倒了下去。
何修文怕木雕摔壞,猶豫怎麼扶,還沒想好魚在溪就已經跪倒在地,捂着胸口大口呼吸起來,聲音猶如抽拉的破風箱,聽着瘆人。
“你怎麼了?”何修文吓得不知道該怎麼做,一手扶着他一邊回頭找救兵,看見寒香徹已經往這邊跑來。
“你怎麼了?”寒香徹過來也是問,不過她已經通知了陸問松。
魚在溪一直捂着胸口,被疼出一身冷汗,剛才一瞬間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心跳已經停了。
他反應過來什麼事後冷汗更是止不住的流,這不是他自己出了問題,是命脈咒。
是江宴出事了,很有可能已經受到了生命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