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并沒有追出來。
許千然和陳清閑在兩米寬牆前停下。
陳清閑喘着氣,見許千然手臂上深邃的刀口,馬上從口袋裡掏出塊幹淨的白布給許千然包紮止血。
一邊包紮,他一邊主動講起晚飯後發生的一切。
下午,他在張姐的房裡獲取了有關張如海、張姐及其丈夫的個人信息,他思忖着這些信息有用,偷偷複印了原件,趁着晚飯後一段休息時間,藏到了車上。
不想他回警局的時候,碰巧被昨天來市局尋求幫助但無人肯幫忙的女人攔住,因為對方是船夫妻子,又喊着“他會死”、“他死了”等話,陳清閑擔心市局會懷疑,答應了女人去找她丈夫的要求。
女人知道上船點,隻是他們到了上船點,河面上空有一艘木船,一覽無餘。
雖然無法确定船夫的生死,但陳清閑莫名肯定船夫已經死亡,他哄騙女人她的丈夫興許是回家了,正在家中等她。
女人卻始終不相信,拉着陳清閑又到了船泊巷,但剛到巷口,就有居民火急火燎地找到女人,說女人的婆婆又一次暈倒被送去了醫院。
女人一聽慌了,轉頭和居民趕去醫院。
陳清閑就這麼被抛下了。
當時太陽即将落山,陳清閑懶得在市局和船泊巷之間往返奔波,索性在車上打了會盹,靜靜等到了天黑。
船泊巷55号他是絕不可能一個人進去的,他沒有許千然那種無畏的膽魄,就去了張姐家。
他在張姐家逛了圈,确定一切都還是下午看到的原樣,才放心地在張如海的房間裡研究密碼鎖。
密碼是四位數字,他把張姐一家的生日、紀念日都變着順序嘗試過一次後,最後竟然是張如海的死亡日打開了鎖。
可他還沒來得及思考為什麼密碼會是死亡日期,盒子的蓋頂就陡然一震動。
他這才留意到蓋子裡鑲嵌了一個信号屏蔽器,隻是他剛要關掉屏蔽器,屋外就響起了腳步聲。
他第一反應拿走了盒子内的東西,關掉燈,藏進了衣櫃。
随後,他就聽到房間裡一直都有各種不同的無法形容的聲音,直到許千然來才停下。
許千然若有所思,“這麼說,張如海床上的東西是老人帶去的?”
傷口包紮完畢,可老人那一下劃得實在狠,皮肉都外翻了,才包好,紮眼的紅色很快又浸透白布滲出來。
陳清閑看許千然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樣,不知是該佩服他能忍還是心大。
“我車上有醫療箱,走一趟吧,許警官,再這麼流下去要出事。”陳清閑又從口袋裡拉出一條白布,緊緊系在許千然左臂的主動脈處。
回到車上,陳清閑一番折騰,終于幫許千然止住了血,他用酒精濕巾擦幹淨自己沾到了血的雙手,拿出了衣服内側口袋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