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說不想讓别人知道是她告訴的老師，她擔心會被報複。”

“那那孩子是何等樣貌陸老師可有印象？”

“嘶……”陸老師為難地眨了眨眼睛，“當時光顧着了解事情了，倒沒怎麼關注，就記得眼睛蠻大的，水靈靈的，挺有靈氣，挺可愛一孩子。”

“多謝陸老師，我大許有了方向。”說罷，長褂男人拿着茶杯起身，信步走到辦公室設有的沙發處，在茶幾沏起了新茶。

陸老師還想多說兩句，可看長褂男人的态度，他也不知是說，還是不說好。

就在他糾結的時際，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陸老師道了聲“請進”，兩個身高馬大、攜帶了利器的男人走進室内，其中一位用銳利的鷹眼掃遍室内陳設後，意味不明的目光徘徊在長褂男人和陸老師之間。

長褂男人起身，“兩位可有要事？”

“您好，許千然，中央刑偵局刑警，來找齊客俠老師了解一些情況。”許千然嚴肅地同齊客俠遞來的手握了握，亮出自己的證件，“冒昧打擾了，不知道你們哪一位是齊客俠老師？”

齊客俠聽到許千然的身份，倏地對着許千然露出一個幹巴巴的笑。

“鄙人便是。”

許千然快快掃了齊客俠一眼，然後颔了颔首，轉身走到陸老師前方，“請問老師您怎麼稱呼？”

“我姓陸，”陸老師緊張地站起身，伸出手和許千然相握，“陸懷仁，就叫我陸老師就行。”

“好，陸老師，是這樣的，我們有些事情需要單獨和齊老師聊一聊，可不可以麻煩您暫時離開一下？不用很久，大概十分鐘左右就行。”

“沒問題沒問題。”說着陸懷仁簡單拿了幾本課本和筆記，抱在懷裡就抓緊往外走。

茶台上的茶壺“咕噜咕噜”作響，圈圈熱氣自壺嘴吐出，宣告着它沸騰了，可齊客俠再無心情去悠然自得地沏茶，他直接關掉了開關，雙手不自覺地抱在腿上，眼神飄忽，躲避許千然投來的難以忽視的視線。

“您無需緊張，”許千然出聲，“我們隻是來了解一下有關蔣威的情況，蔣威是您的學生吧？”

“确是、确是，那孩子是鄙人的學生。”

齊客俠說話的風格令許千然皺了皺眉，“蔣威同學和我們手上的案子有些牽連，具體内情因規定，請恕我無法告知，我想問下蔣威平常學習怎麼樣？有沒有因為家裡的情況請假過？”

齊客俠的拇指互相摸索了幾下，“這孩子啊，是萬分地刻苦，雖說家境貧寒，好生磨難，倒是有顆向上的心，鄙人作為老師，很是榮幸。然要說到請假，這孩子身邊沒個電子設備，其生親屬也是糟蹋，每每患了病，這孩子便不來，更是無人為他請假的。”

“這麼說蔣威經常會缺課是嗎？”

“否也否也，”齊客俠神神叨叨地搖搖手，“若是哪日沒瞧見這孩子，鄙人便知何故，從無一次落下幫襯，這孩子也是個乖巧的，缺了課，過個幾日便留下來補上了。”

“聽您這麼說，他确實是個不錯的孩子。我聽聞貴校有組織初三學生晚自習，您作為他的老師，知道他一般會留到幾點嗎？”

“此事鄙人不知，鄙人五、六點便結束了工作，自習皆是學生自願之行。”

許千然動動眼眸，若有所思。

五、六點的時間和蔣威被發現的時間很接近了，他和江仲遠來找齊客俠之前也和校長求證過：臨近中考，願意在學校自習的學生可以留下，年級中會安排老師在走廊外巡視，自習的學生統一八點五十放學，而想回家複習的學生就正常五點半放學。

如果前天蔣威突然因為一些情況在五、六點就離開了學校，那麼一直到八點這段時間他遇見了誰？發生了什麼？

可恨成名路上的監控都損壞了，據張二說，在一個星期前就被抓捕流浪動物的人員全部不小心弄壞，上報了也無人修理。

但，假如不是“不小心”呢？

“來之前我們拜訪了蔣威的父母，得知蔣威幾乎每天都參加自習，不過父母的說辭是一種，我們還需要了解老師您這裡的，請問您有沒有關注過，比如他有沒有說那天沒有請假，但是忽然正常放學的情況？”

“此事鄙人也不知，學生意願，我等怎可随意打探，若是唐突到了孩子，豈還得了。”

許千然忍不住嘴角一抽，“那這樣吧，您直接把您知道的，關于蔣威的都告訴我。”

一直安安靜靜坐在許千然旁邊的江仲遠突然抽出一把軍刀，在手上把玩。

齊客俠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即刻吓呆了。

他正要開口，窗外猝然傳來刺耳的尖叫聲：

“有人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