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到這個意料之外的消息,不約而同一愣。
許千然要過陳清閑的手機,完完整整讀了一遍通報後,剛想說點什麼,自己的手機響起了來電鈴聲,他給幾人一個人稍等的手勢,跑到一旁接電話。
來電人是經過短短一夜就掌控了市局的華楊山,他為許千然送來了三條有用的消息:
一是昨天在孤兒院抓獲的團夥對他們的行為供認不諱,還提供了彙錢的賬戶,通過系統查詢到賬戶的所有人是杜思茱;
二是船泊巷的拆遷沒有走明文,隻在王不凡的一部私人手機翻找到與玫瑰市市長劉鑫辛的通話記錄裡有一則口頭指令,故此他們先前查不到;
三是有兩個來自玫瑰市初中的學生一大早就在市局門口排隊,點名要見許千然和江仲遠。
許千然向華楊山回複他明白了,卻聽華楊山又嫌棄地來了句“要你何用”,就挂斷了電話。
他倍感無語,新的一天新的變化讓他暫時沒有閑工夫同華楊山吵架,就飛快地翻了篇,回到餐桌和大家把情況說了一遍。
“杜思茱估計知道自己是最後一個有用的管理者,加上杜天傲又人命在身,為了保護兒子,他就想把杜天傲送走拖延時間和我們打遊擊戰,但是沒想到,由于天氣航班延期,杜天傲昨晚走不了,不但走不了,而且還居然出了意外。”
許千然用指尖敲了敲桌子,“來判斷是誰或者是什麼原因導緻了杜天傲失蹤。”
何歡食量小,兩碗就吃飽了,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道:“可能性有三種。”他才說幾個字就見許千然逮着空隙往他碗裡放了塊全是肉的排骨,側目哀怨地瞪了許千然一眼。
“第一,我覺得杜思茱還沒有蠢到雇傭人幹這種不見光的事情還用自己的賬戶打錢,他在整個玫瑰街網絡裡面可能是被人使喚打錢的那個,真正的幕後者早就想到了現在這種情況,所以不光檔案裡面用杜思茱來結尾,甚至行動也打了杜思茱的名義。而為了不牽扯到自己,他們綁架了杜思茱心愛的兒子,以此作為要挾。”
“第二,這場失蹤是杜思茱自導自演的劇本,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他兒子丢了,一來衆人會本能地可憐這個父親,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二來他能趁人人都在關心失蹤的這個時候,更加安全地轉移走杜天傲,保證萬無一失。”
“第三,純屬是意外事件。興許碰巧有人認識杜思茱和杜天傲,一時起了歹念,想要綁架了杜天傲勒索一筆巨款;或者是杜天傲在我們不知道的曾經惹了什麼人,對方剛好得知杜天傲要離開玫瑰市,又深更半夜的孤身一人,借此擄走了報複;亦或是杜天傲自己沒事找事,走丢了,或離家出走,畢竟他離開機場那時什麼東西也沒有帶。”
說完,何歡就低頭啃起許千然塞給他的肉。
許千然滿意地點點頭,開始分配任務:
“我和懶人待會先去市局見學生,然後去探探杜思茱的口風;顧新世,你帶上小呂,辛苦你們跑趟醫院,看看蔣威情況怎麼樣,清閑你就專心在三樓,如果有要幫手,喏,”他指了指隔壁桌埋頭苦吃的特警們,“叫人就行,至于曲明言——”
他打量敷着面膜的曲明言,想想這人都不可能去人多的地方,“——你就在家裡待着吧,要是閑得慌,和其他沒事的,比如遊子他們,去老華頭那邊幫忙。”
許千然帶着江仲遠了解完兩個學生想告訴他們的事情,從市局走出來,仰頭朝着仍舊陰沉沉的天呼了口濕熱的氣。
他拿着那兩個男生給他的驗傷報告與口供,打電話叫顧新世搞一份蔣威的傷情報告和姚樟的屍檢報告,有了這些,加上市初中裡的監控,杜天傲的犯罪就算是定下來了。
那兩個男生是杜天傲兩次故意傷人事件的參與者——杜天傲除蔣威和姚樟外的另外兩個跟班,不過他們并沒有直接動手,自始至終承擔着禁锢“朋友”、獨善其身的幫兇的角色,也是第一現場的目擊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