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千然心下隐隐一痛,“後來呢?還有什麼?”
“後來……後來我聽到的也不多,都是别人告訴我的,基本就是那趙多全又找了些什麼人去糟蹋孩子,再之後,好像也沒多久,我不是不去了嘛,就隻聽人說,他們說玫瑰街死了個孩子,說是因為挨打挨餓死掉的,然後第二天,那趙多全就不見了。”
許千然目光複雜地注視着韓久尚,“知道死的孩子是誰嗎?”
韓久尚搖搖頭,“不知道,不過聽人說那個死狀,感覺應該就是趙多全家那個,那些孩子養好了都是玫瑰街的财神爺,哪個不是吃好穿好的,雖然不太人道吧,但基本是吃穿不愁,要特别慘得出名的,也就趙多全那邊的,活得還不如一隻野狗來得舒坦。”
——活得還不如一隻野狗來得舒坦。
許千然的嘴皮子不由自主地一震顫,居然打心底認同韓久尚這一句形容,是啊,他咽了口津液,想着:玫瑰街裡的孩子,有哪個活得比自由自在的野狗舒坦?被關在狹小的房間裡,失去作為人的權利,成為一件任人挑選欺壓的商品,怎麼可能會比野狗過得舒坦?
“關于趙多全,”他沉默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還有沒有其他的了解?”
“其他的……”韓久尚皺着眉,左右搖頭,表示沒有了。
“行。”許千然低下頭同郭遊交頭接耳了兩句後,坐正身形,問到,“杜思茱呢?杜思茱也是管理員,關于他,你有沒有聽說過些什麼?”
“杜思茱?”韓久尚面色迷茫,“杜思茱是誰啊?沒聽過啊,沒聽過這号人。”
“是你所知的八卦裡沒有聽到過杜思茱這号人,還是在你的認知裡玫瑰街的管理員中就沒有杜思茱?”
韓久尚聽完問題惘然了幾秒,一無所知的兩眼眨巴了好幾下,方理解許千然的意思,“是我沒聽過,我沒聽過,我就去一次,那些跟我說事的人也沒去過很多次,應該就是沒聽過。”
許千然又問了韓久尚是否知道劉敬之、唐梅行,見對于這兩人韓久尚都是一問三不知,遂推測是韓久尚并沒有說謊。
“這麼說,在你聽說的那些話裡面,就隻聽過趙多全和那個死去的孩子是吧?”韓久尚不停點頭,許千然擡了擡眼皮,結束了這個全程以“我聽說”為主的客人的審訊。
等韓久尚被帶走,許千然轉頭問郭遊:“我們局裡還有誰?”
郭遊将人名報給許千然。
“那行,這樣,遊子你去和小呂單開一間,讓小蘇和陳清閑再開一間,叮囑他們‘劉’的事情不要多問,也不能提,就隻審問兩個人,”許千然豎起兩根手指,“趙多全和杜思茱,趙多全那邊如果誰知道趙多全和他拐賣販賣的,詳細追問,能問到多少是多少,隻要這兩個問完,就換人。”他拍拍郭遊的大臂,“今天就這個事,把小羅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