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之螢看了在她前面的所有人,并不意外宗怿也在其中,他這次考了第六。
回教室的路上,孫鹭堅定地向尤之螢表示決心:“接下來我要進入瘋狂模式。”
尤之螢問她頭懸梁還是錐刺股。
“我決定把睡覺時間後延兩小時。”
“那就是兩點?”
孫鹭點頭,“國慶三天假也不能浪費,咱倆就相約圖書館吧,從開館坐到閉館,我帶面包當午飯。”
尤之螢:“……”
“我是不會做夢和他考到一個學校的,但是可以努力考到一個城市啊。”
孫鹭說這句話時,尤之螢似乎能看到她眼睛裡的光芒,她不太能理解,高考去哪個城市,哪個學校,這不是對自己很重要的事嗎?
對孫鹭來說,陳樂鳴居然能成為這麼大的影響因素。
神奇。
張貼紅榜的櫥窗在圖書館的東側,那裡有人流量最大的一條主道,去操場和小球場都會經過。櫥窗裡還展覽每期的校報,書法或美術比賽的作品。
除了高三生去看排名榜,也有很多高一高二的會去湊熱鬧圍觀。
午休前,從小球場打完球回去,經過櫥窗那邊,盧遊先停了腳步,這期校報刊了他一篇文章。高三的月考榜就貼在右邊,占了不小的空間,十分顯眼。
盧遊交際廣闊,榜單上不少人他都知道,最熟的當然是尤之螢。
徐嘉旭也看到了那個名字,手肘撞撞旁邊人:“你姐很強诶。”
他跟盧遊學的,“你姐”兩個字已經說得很順口。
周重西沒搭茬,盧遊倒接過話:“這還用你說啊,學姐就沒有短闆。”
純粹的迷弟式發言,顯得有點傻逼。
徐嘉旭發表感想:“還說對學姐沒企圖,我看你就是貪圖人家漂亮又成績好。”他再次拿手肘撞一下周重西,“我覺得他就是想做你姐夫。”
盧遊無語,“沒那麼庸俗好麼,我對學姐是純粹的欣賞,再說了,我就算真做他姐夫,那也比姓鄭的強,對吧?”他昂首征詢當事人的認同。
周重西表情無甚變化地回他:“滾吧。”
徐嘉旭笑得不行。
“……”
盧遊:我他媽就假設一下,給個面子能死啊。
尤之螢猶豫要不要答應孫鹭的國慶發奮計劃,她其實想借假期空閑推進一下與周重西的關系,最好能約他出去,這麼想着便在放學時幹脆地拒絕了孫鹭。
誰知當天晚上回去得到一個挺突然的消息,周重西回省城看他外公去了,是放學後就走的,周虔送他去的車站。
聽起來是正常的假期計劃,并不是臨時起意。
但他都沒提過一句。
嘴巴還真緊。
計劃落空,意味着在這件事上的戰線又會拉到更長,尤之螢難免有些失望,但她很快接受了現實。
在椅子上靠了一會,精神好起來,從書包裡撈出一摞試卷來。說是放三天假,每科老師似乎都覺得那三天是為自己那科放的,少發了一張卷子都要吃虧似的。
專注地做到十點鐘,放松下來,吃了點零食,她開門去了小書房。
其實空間不算小,有十來平,一整排到頂的木質書架,一套電腦桌椅,靠窗處還有相對窄一點的擱闆書桌,窗台是上兩盆生機勃勃的綠蘿,屋子裡收拾得挺幹淨,畢竟有個潔癖少年在負責它的清潔工作。
尤之螢坐到電腦前。
兩天前,她第一次使用這台電腦,那天隻下載了練習聽力的音頻。
今天她不想幹正事了,開機後打開了音樂播放器,也沒挑揀,就按歌單随機播放,她此刻獨享這一層的空間,不戴耳機也不會打擾到誰。
很快就發現,歌單顯然是周重西選過的,和他ipod裡的歌有大量重複。
不隻是歌單,電腦裡還遺留了很多他的使用痕迹。
譬如此刻,尤之螢點開q.q,小企鵝的頭像旁就出現一串數字,5開頭,九位數。
她看了一會,鼠标移過去,選定之後複制,之後登錄自己的賬号,根據那串數字查找,頁面出現一個用戶頭像。
網名告訴她應該沒找錯。
不會這麼巧有第二個“zcx”。
尤之螢在好友申請的驗證框裡敲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