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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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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切齒補上一句:“還疼得厲害,這毛病你得改。”音調酥酸,聽了讓人心一揪,能跟着疼。

馮侍衛移開眸光定在殿院外一動不動,好似在想些什麼。

少頃,他回眸,二人視線撞在一起,互不相讓。

最後,馮侍衛眸中騰起笑意掩去窘意,眉眼一舒,适應她直戳戳的眼神,享受起這個完美的俯視角度。

他直接伸手撥起她的一縷青絲繞上指尖,一圈一圈,不厭其煩,那縷青絲在指尖掙紮,掙不開逃不掉,也不順服。

他道:“實屬卑職僭越。”

駱苕收眼,伸手将他手中的青絲慢慢抽回,撫順,安置在胸前。

“喜歡這頭發啊?”說着往後退,意猶未盡道,“若喜歡,改日剪你一縷。”

在這皇宮,他敢捋着她的頭發認錯,倒是個沒規矩膽大的,馮家可沒有這樣的人,淩晖怎就安插了個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貨色進來。

若有似無的香氣随之消散,這香那日拖她進采撷宮時聞了一路,馮侍衛靜默一瞬,悠然開口:“卑職覺着,殿下身無幾兩肉,這頭發倒是生的好,恐怕吃進肚的東西全來養它了,您這一頭烏發,留着,撐撐顔面也好。”

大嵘長公主的顔面何時用烏發來撐過,這張嘴更不饒人。

“倒是會嫌棄人。”除去烏發,全身都給嫌了個遍,駱苕眉心微動,眉梢一挑,“這長在身上的肉呀,養養便會有,你再等我些時日。”

夏衫單薄,駱苕内裡的白絹貫頭衫早已黏膩不堪,汗津津地貼在後背,這個時辰,吹進殿門的細風還不夠涼,不解人意。

殿外候着的一行人,腦袋低得更深了。

阿石突然覺得太過安靜,家禽沒在叫喚,蟬被粘得太光,殿内有一聲沒一聲傳進耳内的話,讓人心驚肉跳,他的耳朵此時是最多餘的。

心中丈量一下距離,若下次再遇見,自己必須是在四五仗開外。幸好今日有少監在場,不必他這個小内侍頂在前。

倘若哪日東窗事發,被盤問起今日之事,是否得如實回答?他又将二人對話複盤一遍,複盤完,又覺不對,買主的奴婢留不得,不買主的奴婢會以死明志,橫豎都得死,阿石一時也不知他這條賤命還能活多久。

一掀眸,殿門口的二人不見了,他倒吸冷氣。

殿内深處。

駱苕放開馮侍衛的衣袖,一手擎起他的手掌,一手指尖撫過被弦刀劃過的掌心。

“你的傷已好,該把弦刀還給我。”手一松,眸色随之冷了一些,“這麼久了也不見你們審我,今日既然你來了,我就趁機告訴你,弦刀是八年前白言霈所贈,乃定情之物,這八年,弦刀從未離身,藏在袖中隻為防身,習慣了而已。”

八年弦刀相伴,駱苕隻想要回自己的弦刀。

那日在含章殿,刀未出鞘,這個冒名頂替的侍衛直接挾持住她,死死按住她的衣袖将她拖走,盯她盯的可夠緊的。她隻是摸了一下藏弦刀的衣袖,他便察覺。

而後,二人在采撷宮廢殿搶奪弦刀時,刀才離的鞘,駱苕身前的馮侍衛被他自己抽刀劃傷。最終,馮侍衛手握弦刀離開,而駱苕,隻留住空的刀鞘,她隻留住了白言霈所贈弦刀的刀鞘。

白言霈,是駱苕未及出嫁之年親選的驸馬都尉,天下皆知。白言霈祖父因編纂國史,惹怒孝玄帝被夷六族,之後駱苕再未議嫁,直至此次自請和親東刕。

向孝玄帝舉薦白言霈祖父編纂國史的是淩晖,國史難纂,真不得,假不得,白言霈祖父以個人之見編纂國史,孝玄帝震怒,淩晖趁機聯合反對白氏一族的一衆門閥世家,推動夷白氏六族。

她又說,“和親東刕,是我真心所願。若要說我,幫助先帝誘殺大冢宰大人,那更是無稽之談,駱氏皇族大勢已去,孤苦無依,若大冢宰大人死了,屆時,淩氏一族定會憤然反擊,于大嵘有何益處?于天下百姓又有何益?”

“天下百姓?”馮侍衛眼尾不由一緊,“長公主殿下還真是個顧念蒼生的人。”

唇角掀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嘲意,“可蠢也是真的蠢。”

聞言,駱苕雙眸一定,不甚在意。

“不知又讓你從何處察覺我漏了蠢,願聞其詳。”

“長公主久居深宮,耳目閉塞,是該出去走走了,朝野内外隻知先帝是暴斃而亡,與長公主又有何幹系?”他極為輕飄地說,“誘殺這一說,卑職還是第一次從長公主口中得知,您這是不打自招呢。”

駱苕将視線對向他的,若有所思,聽見他又說,“許是,長公主的宮人亂嚼舌根所緻,卑職一會兒就把他們的舌頭先絞了去。”

駱苕斂回視線,她的這番抛磚引玉,竟讓他立時抓住關卡,分析了個透徹,他們知道她參與了誘殺卻連過問都不過問。而眼前的這個馮侍衛,看似乖張,心思卻缜密,既然他不願意憐惜美人,那她就不便與他過多糾纏。

靜過一瞬,再擡首,正正道:“你們不審我,今日這便算是我招認了,若大冢宰不治我的罪,就把弦刀歸還于我。”

就遂他願,當個蠢人,隻會惦念弦刀。

馮侍衛看着她一臉的堅毅,慢慢往後退,突然朝殿外喊去:“備浴湯!伺候長公主,沐浴!”

駱苕被突如其來的渾厚低沉嗓音一唬,整個人為之一顫。

他吼什麼!

平平戰戰兢兢地聽聞這一句,忙高聲應:“是!”匆忙退去将浴房再探看一次。

浴湯早已備好,先前一直在不停地添熱水,舀冷水。天熱,兩隻爐子上,大陶罐裡的滾湯早已滾了又滾。

一如平平此刻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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