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裡像個五歲孩子,”天藏的情緒也有點低落,“木葉孤兒院裡四歲的也比他結實點,鳴人看着可比他好多了。”
從天藏嘴裡聽到鳴人的名字可是出乎桢的意料。她好奇地問道:
“你已經見過鳴人啦……不過應該有段時間了吧?現在那院長不會讓你見鳴人的。”
天藏解釋道:
“你知道我的木遁嘛,三代大人前些天讓卡卡西前輩帶我去看了次鳴人,因為我以後肯定會跟着九尾人柱力……”
這是多久以前的事?而且,卡卡西居然從來也沒告訴她這件事!桢翻了個白眼,決定等眼下這任務完成後一定要找卡卡西好好算算賬才行。
“而且,他就自己在這裡呆這麼久也沒人過來搭理他……他一定很孤獨。”
桢想了想,覺得天藏也許是回想起了自己當初的經曆——他一個人在大蛇丸的基地裡無人交流,想來情況也和眼前的人柱力差不多。她決定用天藏當初的朋友的話來安慰他一下。
“乙跟我說過,别遇到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套,會很難過的。”
天藏聲音低沉地“恩”了一聲,他看了看桢,目光裡的意味一時有些複雜,不過他很快又問道:
“你呢?你有沒有看出什麼來?”
桢看出的東西就比天藏多多了。
首先,這孩子并沒有在想“沙子真好玩”或者其他的……怎麼說呢,有形有質的内容。他差不多是坐在那裡什麼都沒想,隻是手裡在擺弄沙子,看上去十分像是病理性或是人為造成的刻闆行為。另外就是,一尾倒是被封印在他的肚子裡,可是這封印根本不像鳴人的那樣穩固,而是随時可能把尾獸的查克拉洩露出來,活像個篩子。最後,桢十分想知道有關于這尾獸和人柱力的各種信息,他們還需要等待風影的命令哪……
“你知道一尾到底是什麼嗎?”天藏問道。
桢十分不确定地道:
“聽團藏大人說,是一隻狸貓來的。”
她在關注着那尾獸的情況時,黑豆也十分不安。尾獸們太過強大,洞察之眼在他們面前實在不值一提。她還沒有直接和尾獸接觸,也就是深入到人柱力體内,就已經感覺到自己受到了一些精神上的損傷——九尾查克拉對人造成的傷害基本都是燒灼感,而這個一尾的查克拉就像是在一刻不停地用粗粝的沙子打磨着她的精神一般。晚飯他們是跟風影大人和馬基一起吃的。由于砂忍的土地并不适合種植農作物,再加上現在是風季,水資源更少,綠色蔬菜的價格高得驚人,于是桌子上出現的絕大部分都是塊根、塊莖類作物和各種肉類混合在一起的炖菜。為了照顧遠道而來的木葉忍者,羅砂還相當貼心地準備了一道綠葉蔬菜。盡管如此,那盤中可憐巴巴的十幾根菜葉子也根本拯救不了這頓對木葉忍者來說太過油膩的晚餐,桢勉強塞了個半飽就一口也吃不下去了。于是,她和同樣食不下咽的風影大人為了節省時間,便隔着飯桌開始交流起相關的信息。結果實在是令她大吃一驚。
問:一尾人柱力的黑眼圈是怎麼造成的?
答:由于一尾會趁着人柱力睡着的時候跑出來,所以人柱力一定需要時刻保持清醒狀态,不能睡覺。因為一旦人柱力睡着,尾獸的完全體就會跑出來,這和人柱力暴走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問:一尾人柱力現在的情況如何?
答:情緒十分不穩定,不定時會暴走。村子裡最近已經疏散過多次,不過幸好除了之前兩次,尾獸都沒有完全出來。
問:為什麼會突然如此,之前的那些年也是這樣嗎?
答:之前那些年雖然談不上穩定,但還算在可控範圍内。隻不過,為了讓人柱力能盡快控制尾獸,村裡采取了某些措施,卻釀成了一場事故,從而導緻了人柱力如今的情況。
那麼是采取了什麼措施,又是什麼事故呢?
“我,派人去刺殺他。”羅砂平靜地說道。
桢一時沒聽明白。她和還在咀嚼着的天藏對視了一眼,天藏也是一臉的疑惑。于是桢開口問道:
“您……刺殺誰?”
“人柱力。”羅砂說道,就好像那人柱力根本與他毫無關系一般,“我知道你們可能會覺得這樣做十分冷血,畢竟他是我的兒子,可是,既然他已經成為了人柱力,無論是我們還是他根本沒有别的選擇。”
桢呆了兩秒鐘,她下意識地用手裡的筷子戳了戳面前半碗牛肉湯裡那一層白花花的油殼,一時間竟有些作嘔的感覺。
“哦,好吧,”她深吸了口氣,“那麼這刺殺顯然沒有成功,是怎麼回事呢?”
人柱力由于一尾的自我保護機制,輕易是不會受傷的。于是羅砂派出了一個和人柱力關系十分密切的忍者來執行這個任務,并裝作不經意間露出真面目讓人柱力得知是他,趁着人柱力心神激蕩時引爆綁在身上的起爆符。可惜,人柱力并沒有如他們所願成功滴控制住尾獸,而是直接暴走了。實力強大如風影也僅僅能阻止尾獸毀了村子,卻無法讓人柱力控制尾獸。在接下來的一個月當中他們又試驗(刺殺)了幾次,無一例外是以失敗告終。所以,如果說木葉忍者也無法做到這一點的話,恐怕砂忍隻能放棄這個人柱力了。
“尾獸離體,人柱力就死了,”桢木然地說道,“風影大人,您應該不是真心想要刺殺您的兒子,也不是真心想要放棄他吧?”
羅砂看了她一眼,聲音冷硬。
“我當然是他的父親,可是,我同時也是砂忍的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