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階段是公共基礎課,為期兩年,課程分别為:《聖法力基礎理論與實踐》、《帝國戰術理論》、《騎士禮儀與道德規範》、《騎術實踐》、《生物認識與使用》、《神聖史詩》等
第二階段則是實踐與選修,同樣為期兩年,裡面的課程盛啟暫時還沒有來得及了解,隻知道在選擇課程之前,需要候選人們提前決定未來的職業方向。
聖殿的聖騎士在順利畢業獲得稱号之後,一般有三種發展方向。
第一種,也是最搶手、最難的一種,是自行組建自己的騎士團,通過累積對帝國的貢獻,獲得領土,從而成為某一區域的領主。
像是盛啟的祖父就是在獲得稱号之後,前往戰場,在累積了一定的功勳之後,直接接管了魔族與帝國交彙處的大片土地。
但這種發展方向很難達成,尤其是在戰、争結束之後,聖騎士無需再四處征戰,也因此喪失了最簡單的獲得功勳的方式。
而第二種,則是最多人選擇的一種,即挂靠在聖殿名下,成為聖殿騎士團的一員,在供職與聖殿的同時,繼承家族的一部分資産,成為家族與聖殿之間的紐帶。
這種形式有點像是在給聖殿打工,但是無需一直待在聖殿,而是會被派往常駐不同的領地,成為當地的守衛。
按照盛啟的理解,這就相當于給聖殿當眼線,同時也能加強帝國的凝聚力,在戰、争到來時,這些常駐各地的聖騎士,會成為當地最可靠的武裝力量。
第一種和第二種其實有些相似,隻不過前者比後者的自由度要更高一些,權利也更大。
至于第三種,就比較簡單了,就是直接留在聖殿,成為聖職者,像是聖殿現在的主教們,基本上都是這樣來的。
而根據盛啟的回憶,遊戲當中的聖騎士,就屬于第一種情況。
上課的教室,位于聖殿的正東方向,是一座兩層高的米白色L形建築,古典主義的對稱結構,使得整座建築物看起來都顯得十分莊嚴,有種幹練簡潔的美感。
教學樓的正面出口,恰好對着水晶大廳的方向,遠遠看去,就像是沉默的守衛,默默地拱衛在大廳後方。
據霍頓所說,今年包括盛啟在内,通過候選人儀式的學生一共有五十四名,比往年的平均通過人數,足足翻了快一倍。
以至于,聖殿為了應對這突如其來的人數增長,不得不重新翻修并啟用了原本位于教學樓最南邊的階梯教室。
第一節課是《聖法力基礎理論與實踐》課。
距離上課的時候還有一小段時間,盛啟和霍頓在侍從的帶領下走進教室,選了一個靠窗的安靜位置坐下。
木質的教學樓内是不能生火的,因此教室内部有些陰冷,厚重的天鵝絨窗簾旁挂着大幅的畫像,開得高高的窗戶外,被雲層遮住的陽光,為室内投注着微弱的光線。
霍頓:“我聽我父親說,原本他們那個年代,每年聖騎士候選人的通過數量都在五十人左右,最多的時候,甚至達到過七十多人,但後來,随着戰、争的結束,通過率也随之越來越低,據傳聞……去年更是隻有二十二人通過了選拔。”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是嗎?那今年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盛啟姿态放松地坐在椅子上,邊打量着教室的環境,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額……咳,其實吧,他們、他們都說,今年選拔人數之所以這麼多,是因為你的關系。”霍頓說到這裡,左右看了看,湊近盛啟耳邊小聲八卦道。
“哈?什麼意思?”盛啟下意識反問道。
“就是說,他們覺得是因為你得到了聖主的喜愛,所以今年的通過率才會特别高來着……”霍頓一臉認真地對盛啟說道,邊說還邊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盛啟聞言有些無語地看了霍頓一眼,有心想要解釋兩句,但對上霍頓的眼神,又把話默默咽了回去……不用問也知道,霍頓嘴上說是他們,其實他自己說不定也是這麼想的。
此時距離上課時間已經沒剩多久了,教室裡也漸漸安靜下來,第一天上課時沒有固定座位的,衆人紛紛找到地方随意入座。
盛啟幹脆停下和霍頓的對話,專心準備上課。
但也就在此時,盛啟發現了一些問題。
平時霍頓的身邊總是跟着他的騎士侍從,所以還不怎麼明顯,但聖騎士的課程和騎士侍從的課程是分開授課的,因此霍頓身邊難得沒有人跟着。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盛啟才得以發現,他和霍頓身邊的座位不知為何都是空着的,明顯出現了一小圈真空地帶……
盛啟有些奇怪地偏頭看向坐得離他最近的一位同學,少年的眼睛清澈明亮,白皙的臉龐在燭火下有種令人不敢直視的奪目美感。
他張開口,正準備對着那位同學說些什麼,卻見對方在對上他視線的瞬間,表情慌亂地移開了視線,并且許久都沒有轉回來,一副不想和他說話的架勢。
盛啟見狀眨眨眼,覺得有些莫名……
額……他該不會是被讨厭了吧?
可是為什麼呢?他這一周幾乎都泡在圖書館,根本沒和多少人說過話啊……
小盆友們的心思可真難猜。
盛啟皺起眉頭略帶苦惱地想着,完全沒有意識到,教室裡的候選人們幾乎都在偷偷地打量着他,但每當盛啟有所察覺的時候,又會趕忙紅着耳朵轉過頭,根本不敢和他對視。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淩煜走進教室,主動上前和盛啟打招呼為止。
“早上好,阿啟,請問我可以坐在你後面的位置嗎?”淩煜三兩步走到盛啟面前站定,滿面笑容地招呼道。
“早上好,淩煜,當然可以了。”盛啟聞言微微一愣,當即笑道,他正愁除了霍頓之外,旁邊都沒人坐呢。
但盛啟答應了,旁邊的霍頓卻不高興了,淩家這位他也有印象,他還記得自己在舞會上見過對方好幾回,這人講話總是陰陽怪氣的,他就見不得對方那副八面玲珑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裝給誰看的。
這樣的人接近阿啟,肯定不懷好意!
此刻的霍頓已經完全忘記了,他一開始接觸盛啟,也是沖着他候選人首席的身份去的。
看着面前有說有笑的兩人,霍頓猶豫了片刻,還是上前打斷道:“淩煜,這麼多日子不見了,見到我都不打個招呼的嗎?”
淩煜當然早就看見了霍頓,隻不過是懶得理他而已,此刻見霍頓居然主動和他說話,也隻好敷衍般的笑着打了個招呼,那态度,和面對盛啟的時候,可以說是天壤之别了。
霍頓見狀更加不高興了,但還是強行端着貴族範兒,下巴一擡說道:“沒想到你也通過了聖殿的選拔,看起來今年的入選門檻降低了不少嘛……”
淩煜聞言默默拉平了嘴角,上下打量了霍頓一眼,才說道:“我看也是,不然某些人啊,都不知道是怎麼通過選拔的呢。”
霍頓:“你說誰呢?”
淩煜:“誰應說誰!”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怼了起來,言語之間火藥味十足,不知不覺竟把盛啟忘到了一邊。
而身處其中的盛啟,卻在拼命忍笑。
說實在的,在他眼裡,這種程度的對話,根本就是兩個小盆友在鬧别扭,就像是兩隻毛茸茸的小動物在打架似的。
說得直白一點,就是菜咕咕互啄。
明明剛見面的時候都是成熟又穩重的小少年,怎麼一碰面就變成幼稚園小盆友了呢?盛啟頗為好笑地想着。
但不得不說,眼前的場面,還真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