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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傲慢與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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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器來往撲起巨大的風,他沉默地在原地等待着。

“閣下,請跟我來。”門廳前的侍從蟲低着腦袋,禮貌地指引着林一昀穿過門廊。

仰望星空派的重點顯然不會是最後的派。

該如何形容眼前的景象呢?

哪怕林一昀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這一瞬也依然不能免俗地為此地的奢華心驚。

它如同一座氣勢恢宏的歐式宮殿,巍峨龐大,金碧輝煌。水晶穹頂散落的星系立體模型圖以寶石的光為基底投射出具體的重影。

珠光寶氣的大廳正中央,用镂空琉璃制成的封閉式浮空梯直達頂樓。

在喧鬧聲中,宴會廳内流淌的協奏曲,交談聲,和碰杯的聲響,起奏一出華麗的樂章,鉑金流光的廳内,這樣的宴席在一次又一次地上演,從不停歇。

雄蟲在這樣的場所不算稀奇,林一昀的出現因而并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他跟随侍從蟲登上浮空梯,一層,兩層,從低處上升到最高點,眼前每一層的景象都在變化。

浮空梯在頂樓停住。

“就在前面,”引導他的侍從蟲領着他踏過玻璃長道,徑直往最裡面走去。

從這一層開始,他見到的所有擺設和裝飾品,除卻能依靠厄斐過蟲的閱讀量辨認出來的東西,大部分竟然連原主本蟲的記憶中都沒有對應的印象。

侍從蟲語氣恭敬,“您是歌特閣下邀請來的尊貴的客人。”

“我們到了。”他說。

侍從蟲退了下去,門自動合上。猶如精巧絕倫的空中花園,但仰望星空派的最高層,卻并不像他蟲吹的那樣,是由百十個長桌組成的豪華流水筵席——出乎所有蟲意料地,在這棟豪華建築的最頂樓,隻是在場地的中央,簡單地布置了一張可供兩蟲對談的圓桌。

星際樂團演奏着舒緩的曲目。從氣息和外貌都很明顯是高等級的雄蟲跟雌蟲,在這個無數蟲夢寐以求的地方相對而坐。

兩者間的氣氛卻有種冷漠的靜滞。

林一昀的腳步頓了頓,末了還是走上前去。

“你來啦?”埃瑞斯早就注意到他進門的動靜。

這位打扮得賞心悅目,符合幾乎所有雌蟲審美的雄蟲閣下沖他揮了揮手指,“你好哦,我是埃瑞斯·歌特。”

“沒有别的,撥通你的專線主要是為了投訴這家夥,他非常讨厭,”埃瑞斯的雙手在下巴處交疊,慢悠悠道,“這在你的工作範圍内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上黑名單,那就為沃爾奈特上将了不起的履曆再添一筆也好。”

林一昀轉頭看向這裡的另一位主角。

銀發穿着正裝的軍雌隻聽到他進門的動靜後,投過來短暫的一瞥——他似乎停頓了兩秒。但很快,林一昀就知道那大概是自己的錯覺。軍雌在觀察完來蟲後,始終保持着和先前一樣的姿勢,冷硬,冷淡,深沉如海。

“不向這位新來的閣下問好嗎?”埃瑞斯顯然是厭煩到了極點,他冷嗤,“你可真夠目中無蟲的。”

一個看不清虛實目的不明的雄蟲,和一個不想配合心氣高傲的軍雌,林一昀想,地獄難度的棘手程度……他才剛到沒三分鐘,已經開始後悔做了來這兒的決定。

可惜行為不能被輕易地撤回,人需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

他這邊還沒想好說什麼,銀發的軍雌倒是先站了起來。

軍雌身形闆正,身高目測大概比林一昀足足高了一個頭,雌蟲寬肩窄腰,他的腰背挺直,在水晶桌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始終給人難以忽視的存在感。

軍雌向林一昀點了點頭,可以說是居高臨下地看向林一昀身側的空氣。

“我先走了。”他簡潔明了地說完後,向兩位雄蟲微地欠身,帶起一陣風地轉身離開,絲毫不拖泥帶水。

埃瑞斯冷笑了一聲。

林一昀…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這還是林一昀穿進書後,第一次接觸書中描寫最多的軍雌。

原書中用了大量筆墨描寫跟軍雌的相關的一切。哪怕隻看過小說部分公開劇情的林一昀,對這個書中特殊的存在也有一定的了解。

雌蟲中,軍雌占比巨大。蟲族的所有雌蟲都會參軍。

而一路孤軍奮卷,通過層層選拔,篩選出來的軍雌,他們多勇武好戰,是執着于厮殺、榮譽點和比拼的頂尖戰鬥狂熱分子。

軍校,軍團,軍部,軍雌遍布整個宇宙。這群開拓星際的主力軍,擁有着可怖的實力和蟲族社會中不容小觑的實權。

跟他們強大的實力一起為蟲津津樂道的,則是他們百年前就降到了冰點,低于蟲族整體生育率十個點的繁衍比例。

軍雌跟雄蟲配比率感人,除開軍雌們普遍不讨雄蟲喜歡,當然也有一定的曆史成因在。

蟲族社會初期,軍雌們多用暴力踐行骨血裡的原始欲望,他們殺戮、征戰、将戰場開辟至星際的每一個角落——當時的社會環境缺少能夠約束他們的鐵律。

那是個全然混亂的時代。

在這期間,體能并不占優勢的雄蟲數量足足銳減了五分之四——這也是導緻如今蟲族社會局面的重要原因之一。

沒有蟲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大多數的曆史學家蟲,将那段缺乏記錄,浸滿鮮血的過往,稱為“灰色時期”。

從灰色時期後少數流傳下來的,其中就包括初代雄蟲保護協會的會長的話——他說,如果少了雄蟲保護協會和裁決庭的強制約束,沒有人知道這群鬣狗一般的瘋蟲都能做出些什麼。

之後由幾代蟲對過去還未徹底損壞的信件、和通訊記錄的考證,可以确信的,則是建立初代雄蟲保護協會的會長,竟然是一位S級的雄蟲閣下。

而在雄蟲愈來愈稀少的如今,軍雌裡面,為了延續其優越的基因,少數能夠跟雄蟲聯姻的,隻剩下最頂尖的家族中的軍雌們。

綜上所述,分明屬于蟲族社會金字塔頂尖的軍雌們,在蟲族的婚戀市場,卻赫然是與前者相反的存在。

“他是不是讨厭透頂?這家夥已經上了三次雄蟲保護協會黑名單了,算上今天應該是第四次,在短短三個月内,他應該被永禁聯姻列表。”

埃瑞斯攪拌着機器蟲遞上來的果味甜酒,示意了一下對面沒蟲的座位,“可誰叫沃爾奈特家族的蟲都是一群了不起的大蟲物呢?

“坐吧,話說回來,我真讨厭軍雌。”

林一昀:……

林一昀:這我該怎麼接話?

“我明白了。”猶豫再三,他隻得歎了口氣,說實在的,除了歎氣,遇到這種堪稱車禍現場的場面,林一昀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好,“我會如實轉達您的要求的。”

他擡起頭,埃瑞斯正饒有興趣地盯着他看。

除開剛才打了個照面的軍雌,這也是林一昀跟同為這具身體屬性的雄蟲第一次接觸。

原主的記憶似乎沒有提到雄蟲之間有什麼禁忌。因此他沒有挪開目光,而是平等地,用一種稀疏平常的态度跟埃瑞斯·歌特對視。

“呃,抱歉,”對面的雄蟲盯得太久了,不太理解他用意的林一昀禮貌道,“我臉上有什麼嗎?”

埃瑞斯笑出了聲。

“不,什麼都沒有,”他好像想到了非常開心的事,連聲音都帶着清脆的笑意,“我隻是在想,果然是真的。”

林一昀:“什麼?”

埃瑞斯歪了下腦袋,“你真的很特别。”

林一昀:“……我做了什麼嗎?”

埃瑞斯這下真的噗嗤地笑出了聲音。

也許是被林一昀的不明所以逗笑,也許是因為别的什麼,林一昀發現當他笑起來的時候,頰邊原來有兩個大小不一的酒窩。

它們的存在,讓面前符合所有雌蟲審美的高等級雄蟲閣下,看起來比原先陰陽怪氣軍雌的時候可愛多了,也鮮活多了。

埃瑞斯笑夠了,終于停止他莫名其妙的舉動。他跟林一昀陳述道,也可以說是解釋到,他說,“你知道的,雌蟲從來不會看雄蟲的眼睛。”

這符合原主厄斐的記憶和林一昀親身感受的蟲族世界觀。

林一昀點了下頭。

埃瑞斯繼續往下說,他的手指點了點下巴,“但——”雄蟲聳聳肩膀,耳朵上的孔雀羽吊墜跟着一晃一晃,這位高等級的閣下理所當然道,“雄蟲,他們也從來不看我的眼睛,至少是絕大部分吧……我認識的雄蟲,會讨厭我,嫉妒我,總之…很少正眼看我,大概是因為我太完美了?”

“他們不敢看我的眼睛,明智的決定,因為我有時候僅僅通過這個,”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就能知道他們眼睛裡面都有什麼。”

這并非玩笑話。

在這一刻,林一昀腦袋裡的齒輪合軸,轉出零星的火花——他終于能夠将埃瑞斯·歌特這個名字和目前已知的形象對應起來。

歌特。

在原主的記憶中,甚至是小說的劇情中,五大家族裡,有且隻有一個歌特家族。而歌特家族,廣為蟲知的那位雄蟲閣下——埃瑞斯·歌特。

撇開他高貴的姓氏不談,他更為蟲知道的,則是他稀少的A級雄蟲身份。

同時,他也是厄斐遇難事件中,失蹤的六位雄蟲閣下其中之一的親生兄長。

林一昀:……

林一昀:我是不是該跑了?系統怎麼這個時候不見影子?

可歌特的态度沒有歇斯底裡,更不像找上門算賬。

他好像……

這位讓人摸不着頭腦的雄蟲閣下從上到下打量着林一昀。

不覺得自己有哪裡奇怪的林一昀當然是……任他看了個遍。

而埃瑞斯紫色的眼睛緊盯着他,他的話沒頭沒尾,甚至有幾分絮絮叨叨地。他繼續說:“算上今天,這是我的第六次約會——托沃爾奈特的福,也是最失敗的一次。”

林一昀靜靜地坐在他的對面,聆聽埃瑞斯·歌特發出的,瑣碎的,似乎并沒有什麼關聯的抱怨。

隻是安靜地聆聽。

他說自己喜歡的衣服、昂貴的首飾、還有被追求者弄丢的一顆成色絕佳的寶石。

他說自己不喜歡軍雌。

他說約會麻煩死了,親蟲到底為什麼這麼想把他丢給哪個白癡家族呢,甚至為此不惜大幅度克扣了他的零花錢。

他說,沃爾奈特上将腦子是怎麼長的?

林一昀安靜地看着他,沒有插嘴,不發表态度,也沒有多餘的建議。隻是任由他講完這些在大多數蟲看來,顯得玩笑話似的的發言。

埃瑞斯抱怨了大概二十分鐘,林一昀也聽他抱怨了二十分鐘。

埃瑞斯問:“……你是不是覺得我說得毫無頭緒,聽上去很滑稽?”

林一昀沒說話。

他又歎了口氣,同時在心底想,這段時間自己歎的氣真快趕上一台小型吹風機了。

“我覺得…”或許是意識到這個回答某種程度上的重要性,林一昀謹慎地思考着發言,思索着該如何總結這段有點沒頭沒尾的對話。

人類的感知能力,讓他敏銳地觸碰到了圍繞這位高等級閣下一切言語中的核心。

他遵從了自己本來的想法,搖了搖頭,平靜道:“你隻是有些難過。”

“會有這些情緒是非常正常的,”林一昀說,“這沒什麼奇怪。”

埃瑞斯愣住了。

呃,其實我上班的時候罵老闆的時間比工作的時間都要長一倍,林一昀想,用詞還沒你文明。

埃瑞斯愣了一小會兒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最後才幹巴巴地喔了一聲。

“我現在真覺得他确實說得很對。”

林一昀:“什麼?”

埃瑞斯自顧自地喃喃,聲音很小,細若蚊呐,不仔細聽,幾乎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麼。

“你的确與衆不同。”雄蟲輕聲說。

“抱歉…?”林一昀莫名到。

埃瑞斯又笑了,并非是雄蟲在衆蟲面前一貫的,大方得體的微笑,他笑的時候,露出了林一昀不久前才見到的那兩個不對稱的酒窩。

好吧…他現在看上去是很高興,林一昀想。

“我說,見識到了名不虛傳的不解風情的家夥,雖然今天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不爽中度過的——”這位高等級的雄蟲閣下拉長聲調,轉了個彎,說,“不過我現在的心情還不錯。”

他眨了眨眼睛,表情狡黠,“他不解風情,可你與衆不同……這麼看來,今天的行程其實也不那麼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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