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來說說你父親和華勇的事情。”葉錦柏道“既然你想報複他們，那就别再有所隐瞞，大家都行個方便。”

“那是自然。”張鶴潤微笑“讓我想想應該從哪裡說起比較好，多的好像沒什麼知道的必要，我爸和華勇年輕時候就認識了，一起合夥創業，那會兒管得還不夠嚴，他們做過很多很多見不得光的事。”

後來聖都律法越來越嚴格和完善，他們隻好把自己摘出來，本來想洗心革面，但發現來錢速度實在太慢，他們很快便不滿足，可也不可能真的跟法律叫闆，隻好悄悄的去做一些不容易被發現的地下生意。

近些年，華氏和張氏共同經營着一個網站，作為幕後的操盤手，他們從來不會親自下場，一般都是他們的助理和秘書幫忙處理這些事情。

網站會員沒那麼容易進，沒個幾千萬上億作為投名狀，一般人進不去。

他們會在固定的時間打開網站，網站裡會提前公布即将上台打擂的人，會員們便會下注賭輸赢。

“就類似于……”張鶴潤沉默了一會，找了一個形容詞“那種鬥狗場你們知道嗎？”

葉錦柏&翟知臣：“……”他們感覺自己被罵了!

張鶴潤泰然自若，好像忘了他自己也曾在那個獵場裡生活了一段時間：“華勇和我爸偶爾會看一看他們什麼情況，但大多數時間是不管的，因為所有事情都已經有人提前安排好了。”

獵場用來做僞裝的那家醫院也是，那本就是一家私人醫院，華勇找人跟那人把醫院買了下來，但是并沒有轉移，隻是付了錢，那家醫院本質上還是屬于原來那位賣家。

那位賣家現在跟張鶴潤一樣，也在警局的審訊室裡待着，他可沒張鶴潤那麼好心情，已經快崩潰了。

隻可惜他根本不知道跟他交易的人是誰，對方是讓中間人跟他聯系的，出價很高，高到即便他覺得不對勁，也還是忍不住去完成這筆交易。

不就是不轉讓嘛!那不是相當于醫院還是他的醫院，而且還額外多了一筆錢，這有什麼不好的？簡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那醫院本來是一家療養院，建得這麼偏本來就沒多少病人，他很輕松就把病人醫生給轉移走了，把醫院讓給了他們。

後面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遇到過任何事情，都已經快要忘記自己還有這麼一家醫院的事情，直到警察找上門來，要他配合調查。

他現在後悔得要死，特别是在知道有人用那家醫院來做什麼，裡面死了這麼多人，而醫院的所有人現在還是他，想想天都要塌了。

葉錦柏問：“那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抓住他們的把柄？”

張鶴潤眨了眨眼睛：“這不是你們的工作嗎？”

葉錦柏微笑：“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他們查過私人醫院賣家的賬戶，他收的那筆錢經過了好幾個國外服務器，已經查不到來處，華勇他們做什麼都很謹慎。

張鶴潤擡頭跟他對視，許久後開口：“他們所有事情都是委托他們的助理和秘書去做的，大多也都是口頭上的吩咐，要想抓住他們，或許可以從他們助理身上下手，他們肯定不會配合你，就看你們怎麼安排了。”

張鶴潤想了想，又道：“你們不是很擅長釣魚執法？或許可以試一試。”

翟知臣：“……”

葉錦柏點了點頭：“明白，謝謝配合，還有任何想告訴我們的，歡迎你随時來找。”

張鶴潤默默無言。

翟知臣收拾資料站起身，喊葉錦柏一塊離開。

葉老師先是走了兩步，突然回頭看向張鶴潤，有些惋惜：“你本來并不需要走到這一步，為了在父親手裡活下來，你一直迎合他的所有，但是現在你長大了，擁有反抗能力，等到了一定時間，你會毫不猶豫地反撲你父親和華勇，無論成功與否，你都能獲得自由，隻是遇人不淑……”

最後因為應空越，張鶴潤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初心，忘記自己本來到底想要做什麼，他被困死在那個人身上，至今無法擺脫。

“現在，你還是希望他糾纏着你嗎？”葉錦柏看着張鶴潤身邊的黑影，等待他的回答。

張鶴潤愣神許久，最後捂着眼睛苦笑，答非所問：“要是我那時候遇到的人，是你就好了。”

葉錦柏沉默。

“算了，謝謝你的好意。”他能夠明白葉錦柏心裡的想法，但是他拒絕了“我這一輩子從出生開始，就是一個錯誤，那便一直錯下去吧，反正我也已經沒有機會再去做什麼對的選擇。”

他已經沒有選擇了!

既然都已經這麼說，葉錦柏也不好多說什麼，跟翟知臣一塊離開。

兩人從審訊室裡出來的時候，張仲〈張鶴潤的父親〉已經帶着律師來了，他們來勢洶洶，跟方宇澤和藍熙盈掰扯很長一段時間之後，見到一塊走出來的兩位組長，當即放棄方宇澤兩人，直奔兩位組長而去。

“我兒子呢？”

翟知臣伸手把葉錦柏攔在後面：“注意安全距離？”

葉錦柏：“……”這孩子莫不是忘記了，要論身手，他可比不過自己。

不過葉老師本人也有些懶得動，更不好駁人面子，幹脆就沒有跟他計較。

張仲：“我要見我兒子。”

“律師可以見，張先生您還是再等等吧。”翟知臣故意用上敬語，把張仲氣得臉色發白。

“小藍，帶着這位……”翟知臣目光看向那律師，微笑“貴姓？”

“免貴，姓何。”

“好，帶着這位何律師去見小張先生。”翟知臣很幹脆給他們安排完“好了，我們現在還有工作要忙，不便招待來客，張先生你還有什麼事的話，去找我們局長聊吧!”

張仲：“……”李局也是個和稀泥的，跟她說點什麼事，打個哈哈就糊弄過去了，找不找她都一樣。

翟知臣拉過葉錦柏便往外走：“恕不奉陪。”

另一頭的陸黎也已經準備好出外勤需要的東西，站起身朝方宇澤道：“走。”

“好的。”方宇澤微笑，趕緊追上去“你别走這麼快，等等我。”

張仲左右一瞧，人都走光了，就剩他自己不知道該做什麼。

樓下，翟知臣将車開出來，葉錦柏坐在副駕，見到正往外走的陸黎兩人，朝他們招了招手。

兩位組員趕緊走上來。

方宇澤道：“已經跟李局說過，她會幫忙拖住張仲。”

翟知臣點了點頭：“上車吧。”

陸黎同方宇澤一塊上了後座。

翟知臣：“去哪？”

葉錦柏單手撐着自己的額頭，有些昏昏欲睡：“去見華勇，晾了他這麼久，也該給點甜頭，這樣他才能相信我們。”

“我們組裡可沒那麼多經費讓你去給他們甜頭。”翟知臣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問“昨晚沒休息好？”

葉錦柏閉上眼睛休息：“沒事，隻是有些累，不會影響工作。”

翟知臣：“……”他想說自己不是擔心他會影響工作，但是後座那兩位還目光炯炯地在看着，他什麼都沒有說。

華勇現在人在公司裡，張氏集團也在那周圍，他們現在前往張氏公司附近，先把方宇澤他們送去該去的地方。

翟知臣将葉錦柏喊醒，問他：“你要去坑華勇可以，但是我們手裡沒有那麼多經費可以讓你使用。”

葉錦柏歪了歪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