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柏：“相家人這麼多，總不能每一個都去管理家業，人各有志不是嗎？”

華勇：“……”他不信，他不信有人會不喜歡錢。

“别閑聊。”翟知臣打斷了他們“說回正事。”

華勇沒好氣地說：“你們還想問什麼？”

“不如先來看看我們都知道些什麼。”翟知臣笑着說，眼睛裡并沒有笑意“華董，先把這些資料看一看了解一下怎麼樣？”

他把手裡的那堆資料推到華勇面前，那上面有華勇這麼多年來的犯罪信息，随便拎出幾條，都可以讓他一輩子就此結束。

華勇沉默了許久，最後顫抖着手将那些資料接過去，翻開一看，終于還是徹底死心了。

翟知臣還要問：“看完了嗎？”

華勇覺得自己好似被針對了：“你想表達什麼？”

既然都已經證據确鑿，還來見他做什麼？直接把他送進去就好了啊!何必繼續廢話。

“華董你可能不知道。”翟知臣露出一個堪稱友好的笑容“張董可是完美地從這些事情裡面被摘了出去，最後需要付出代價的隻有你一個人。”

華勇回憶了一下，剛才翟知臣給他看的那些資料裡的确隻有他自己的犯罪證據，關于張仲那一部分被完整地摘了出去。

長久的缺乏休息讓華勇大腦變得渾濁，這一刺激，火氣理所當然地被激了起來，臉色也開始發寒。

翟知臣道：“可惜了，張董最後隻需要交一些罰款就能走，而我們會一直感謝他對警局的貢獻。”

這話當然是假的，關于張仲的犯罪證據，翟知臣提前拿了出去，即便最後在華勇這裡什麼都問不出來，牢獄之災張仲依舊逃不掉，隻是可能相對華勇來說會輕一些。

“你們沆瀣一氣，不得好死……”華勇被激怒，指着翟知臣大罵了起來。

後者從頭到尾表情都沒有變一下，就這麼看着他。

慢慢地，華勇終于罵不下去，他必然不能甘心：“我可以告訴你們張仲都幹過什麼，我手裡還有他謀殺的證據。”憑什麼隻有他一個人遭罪？

喲!

意外收獲。

翟知臣忙道：“說來聽聽，張仲不是也參與你那些殺人項目嗎？他能跟謀殺扯上什麼關系？”

“他就是殺了人之後才想到要跟我合作的。”華勇冷笑“他老婆就是他親手所殺。”

兩位組長對視了一眼，想起張鶴潤對他們說過的話。

葉錦柏不解：“張仲的妻子不是難産而死？”

“是難産沒錯，但她的難産是張仲造成的。”華勇冷笑“張仲能有今天靠的是他老婆，他老婆以前可能耐了，聖都市誰不認識她，結果最後信了張仲跟他結婚，還為了他從商場上退下來，當了全職主婦，張仲不過是想得到她手裡的資源，得到了之後她自然也就沒用，張仲幹脆就殺了她，還僞裝成意外。”

翟知臣面無表情：“你有證據證明這事是真的？如果不能……”

“我有。”華勇大喊着打斷他“我有證據可以證明。”

葉錦柏：“證據在哪？”

華勇沉默。

翟知臣搖着頭：“算了，跟你繼續在這胡說八道沒有任何意義，不過是浪費時間……”

他拍了拍葉錦柏的肩膀，讓他收拾東西跟自己一塊走。

看樣子是真的不打算再跟他耗下去了。

“我告訴你們。”在他們離開審訊室之前，華勇終于開了口“我告訴你們在哪。”

張仲不仁他不義，這怪不了他。

安撫完自己之後，華勇給了他們一個地址，意外的是--這是華勝母親的家。

華勇在華勝母親家裡地下室留了一個保險櫃，那保險櫃裡藏着許多不能見人的黑心證據。

華勇道：“我跟張仲可不一樣，起碼我沒有想過要殺我老婆。”

葉錦柏點點頭：“但你四處留情，小三、小四、小五一抓就是一堆。”

華勇：“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我老婆，也沒有傷害過我和我老婆的孩子。”

張鶴潤在張仲那裡所經曆過的所有他自然是知道的。

“爛人非要同更爛的人比嗎？”翟知臣冷哼一聲“你也就隻能拉出張仲來襯托自己沒那麼惡心。”

華勇：“……”

葉錦柏：“張仲對張鶴潤動手的時候，你在場嗎？”

華勇沉默。

“看來是在場。”

“隻有那一兩次。”華勇下意識反駁。

葉錦柏冷漠地看着他：“而你選擇了漠視，無論那孩子怎麼乞求，你都沒想過要幫他一把。”

華勇繼續沉默。

葉錦柏：“你跟張仲沒有區别。”

離開審訊室，兩人火速趕往華勝母親家裡，找到了華勇嘴裡說的那個保險櫃。

保險櫃裡面藏着的東西很多，其中包括華勇同張仲的各項罪證，他們的罪名又疊了一層。

華勇說的那個證明張仲殺妻的證據是一份錄音，裡面是華勇和張仲的聲音，華勇說他運氣好，老婆就這麼死了，再也沒有人能管他。

張仲卻笑着說：“你也可以。”

華勇無奈：“她活得好好的，我不能不聽她的話，怎麼可以？”

張仲：“那你讓她出意外不就行了？”

華勇：“什麼？”

張仲：“我這裡有在國外買回來的一種藥，你們再要一個孩子，等孩子四五個月的時候你就悄悄讓她吃這些藥，最後大人小孩都不可能保住，而你也會被摘得幹幹淨淨。”

華勇：“真的有用？”

張仲：“當然，你看現在不就沒人管我們。”

錄音這頭，張仲咬牙切齒：“華勇這個混蛋。”

葉錦柏頗為贊同地點點頭，他認為這倆都是混蛋。

翟知臣還将這一份藥給拿了出來，以及張仲妻子的屍檢報告。

當年張仲妻子的家人不信自己的女兒就這麼死了，堅持做屍檢，但是什麼都沒有檢查出來，屍體裡發現的微量元素沒跟任何藥物匹配上，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當初購買途徑可沒現在那麼隐秘，他們很輕松就查到了張仲的購買信息。

這麼多年了，張仲從來沒想過這件事竟然還能被人翻出來，他曾經以為這事已經過去，再也不可能影響到他。

“這事不能怪我。”張仲說“是她逼我的，都是她什麼都要管，我出去玩她要管，公司裡的事情她也要管，我做什麼她都要問一句，我實在是受不了才會……”

“她是你的妻子，更是公司的創始人，不應該問嗎？”葉錦柏看着他“她是為了你才退居幕後，而你卻殺了她。”

“這不能怪我，都是她的錯。”張仲拍着桌子，試圖以聲音取勝“是她逼我的。”

葉錦柏當然不相信什麼逼不逼的話，反正謀殺這個罪名他逃不掉，至于其他的。

翟知臣又拿出一堆證據，證明張仲的犯罪事實，順便将屬于華勇的那部分罪證拿了出去。

張仲的表現跟華勇一模一樣，他們認為對方背叛了聯盟，毫不猶豫地将對方的罪證給貢獻出來，成功演變成一場狗咬狗的戲碼。

等他們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些什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警方手裡所掌握的證據已經足夠讓他們死上十幾次。

曾經給他們提供幫助的那些人，如今自己都已經自身難保，這一回真沒人能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