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個藥,總給她一種不太好的感覺,直覺告訴她還是不吃為好。
但她也沒有勸引日不要給藥,畢竟給藥是神殿的決定,目前也沒有别的方法能控制住瘟疫。
或許那藥隻是單純地不适合她這樣的體質。
客棧很快重新恢複秩序,引日便走出去,看見被折枝劈暈的兩人,現學現用地去掐他們人中。
然而不知是否是兩人本就病重還是什麼别的原因,兩人半天沒醒。
折枝道:“這種方法隻适用于一般急救,他們可能是感染瘟疫太久,快要到頭了。”
引日便拿了藥喂給他們,然後一手拎起一個,拖走。
折枝兩手空空,一身輕松地跟在她後面走出去。
将兩人交給在街上巡邏的下神殿弟子後,引日就帶着折枝飛快趕往城北。
一路上折枝發現街上多了不少人,不過都穿着下神殿制服,應該是瘟疫爆發後派出來巡邏的。
其他的路人便再沒看見了。
一夜之間,瘟疫便蔓延全城。
引日去城北主要是為了看看瘟疫從何而起。
路上,引日問:“我可以告訴他們這種怪病叫瘟疫嗎?”
“當然可以。”折枝倒無所謂,隻是個稱呼罷了。
然而等到兩人到達第一個發現怪病的地方,全程根本來不及提及瘟疫這兩個字——
“引日大人!”
引日剛到,便被大聲喊住。
下神殿弟子裡三層外三層圍成一團,激烈地讨論着。
見引日到來,擠擠攘攘分開一條道。
折枝跟着引日擠進去,發現地上躺着三具屍體,其中兩具屍身腐爛程度較高,應該是染病較久,散發着膿水的臭味,卻非屍臭。
但根據身上的痕迹來看,都是他殺。
“怎麼回事?”引日問一旁領着這一隊弟子的蘇禾。
蘇禾神情嚴肅:“不知道,我們剛到這兒時發現的就是他們的屍體,屋内也沒有任何可疑痕迹。
“這裡又是怪病的重災區,大家都閉門不出,沒有人看見這裡是否有人進出過。”
引日了解大概後,走近了些,蹲下來仔細查看屍體情況。折枝跟在引日身後,也靠近了屍體。
引日簡單向衆人介紹折枝,但依照她的意願,并未提及她的名字,隻說是好友。
蘇禾點點頭,收回了準備阻攔未穿神殿制服的折枝靠近屍體的手。
三具屍體,兩具生前感染瘟疫已久,一具卻隻是初步感染,身上隻有些淺淺的膿包,還沒破。
屍體的緻命傷都是脖子上的勒痕,呈深紫色,面部表情扭曲痛苦,舌頭吐出,是被繩子勒住脖子窒息而亡。然而勒痕之上又疊加着一道劍傷。
屍體手腕、腳踝上各有一道劍劃出來的傷口,不長,經脈割裂,且深可見骨,邊緣卻并未外翻,也不再有血液流出。
“引日,擡一下屍體。”折枝提議道。
“好。”引日立馬應下。
折枝上前,繞着屍體看了看,翻開眼皮查看瞳孔,能确定死者确實死于窒息。
末了折枝又抓住初步感染的那具屍體,将屍體提了起來。
屍體已有明顯的屍僵現象,卻并未開始緩解,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天。
折枝憑着手感,覺出些許不對。
她放下那具屍體,轉去查看了一番另外兩具,證實了心中的猜測。
“他們死後被人大量取血。”折枝告訴引日。
他們身上的傷口很深,邊緣卻并未外翻,也沒有紅暈形成,說明傷口是死後造成。
什麼原因會讓人殺了人之後還在四肢處留下傷口呢?
而且這些傷口十分利落,明顯不是為了洩憤。
結合屍體重量過輕且觸感不對的情況,折枝猜測他們被人為放血。
折枝簡單地解釋了一遍,引日卻仍不太明白:“擡起屍體的時候确實感覺比其他屍體要輕些,可他們感染了瘟疫,體重驟減也很正常。”
“這個傷口一看便是方便取血的傷口,”折枝一一指過傷口處,“這些地方都是人體的重要脈絡,劃開後出血量很大。”
引日恍然大悟,轉述給衆人後大家也紛紛點頭。
大家都修煉,對人體脈絡自然也十分清楚,折枝一提便能想通。
但——
蘇禾問:“放出來的血呢?我們沒在屋内發現任何血迹。總不能一點痕迹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