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遠了，引日終于按捺不住好奇心，語氣中滿是仰慕。

折枝踩在濕哒哒的地面上，鞋面上沾了不少泥水，她一邊注意着腳下的水窪，一邊回答引日：

“曾經在我兩個很重要的時間段裡，我都用不了什麼靈力，很多功夫就是那時候練成的。”

所以隻要撿回一些基本功，即使沒有晦氣，她也不比這些人差。

“好好練，你也不會差，”折枝耐心教導，“一遍不會就兩遍，一年不行就兩年，直到會為止，能一直練下去，也算是種天賦了。”

這樣，就算以後成為不了天下翹楚，也不會差。

“嗯！”引日最是樂觀刻苦，用力點頭應聲。

于是兩人沿着街道繼續走。

城内寂靜，百姓們剛剛恢複，大都在家靜養，而神殿中弟子剛剛被折枝打暈，沒有一天半天醒不來。

一時間，天地間隻有兩人踩在雪融化之後的地面上的極其細微的水聲，淺淺的水窪上，倒映着兩人的影子，影子背後是白澄澄的天。

忽然街角一個人影閃過，行迹鬼祟迅速，不像是城内百姓。

引日和折枝立馬追上去。

那人閃進一個破敗的院落，進了用木闆堵住窗戶等通風處的房屋。

兩人追進去。

“參夜？！”

蹲在火堆旁的人，赫然是上時代就被抓走的參夜！

“折枝！”參夜也震驚，立馬起身想走過來，目光觸及到穿着神殿制服的引日，又警惕地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

折枝往前走了兩步，強烈的情緒反而讓她發不出聲來，隻能打量着參夜，似在确認是真是假，半晌，她終于找回聲音，顫抖着問：

“真的、是你，你還活着，太好了。”

終于，終于還有人活着了。

折枝幾乎要哭出來。

參夜也紅了眼眶：“你也還活着，太好了……”

折枝點點頭，随後深吸一口氣，平複好心情，轉身交代引日先離開：“你先出去等我，我一會跟你解釋。”

引日看了看參夜，又看了看折枝，見兩人神情嚴肅，點頭：“好。”

等到引日出去，參夜才再次開口，滿是慶幸和感慨：

“真的太好了，終于來得及了一次……”

折枝走過去，急切詢問：

“你們呢？你們怎麼樣？隻有你……？”

“我們都還好，”參夜揉了揉眼睛，揚起嘴角，卻紅着眼眶，

“我們都還好……隻是白姨和柳師叔，在保護我們逃出來的時候犧牲了，還好、還好，你也還活着……”

參夜反複喃喃着，語氣慶幸。

“不過，”參夜又問，“你怎麼會和神殿的人待在一起？現在的神殿已經不能稱之為神殿了，全是沉昭的手下。”

“我醒過來的時候這世界已經是這種情況了，我需要她的身份，才能在各個城池行走。”

折枝解釋，

“你呢？你怎麼在這兒？你們現在住在哪兒？到處都是沉昭的眼線，你們還好嗎？”

參夜看向地上的灰燼，神色悲切：

“我們當初逃出來後就進了血霧，一直在血霧中，所以沒有被雲千載他們找到，也沒有被天劫影響。

“我來這兒是為了找山谷臣……隻是沒想到又來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