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老者施出滾滾毒霧,寒城仿若陷入絕境泥潭,陰霾蔽日。
即墨若柔嬌喝一聲,清雨劍裹挾周身内力,劃出一道璀璨劍光,恰似破冰之矢,直刺毒霧,劍風呼嘯,竟将那毒霧撕開一道口子。“老賊,你這腌臜手段,今日必敗!”她身如鬼魅,順着劍撕開的路徑,沖向獨眼老者,劍招連環,“雨落星河”“霜華漫天”,劍影重重,鋪天蓋地朝老者罩去。
段柘鈊雙眼通紅,手中破碎山光芒大盛,身後長劍如箭雨傾巢而出,且每柄劍皆附着他的本命劍氣,金色光芒中帶着肅殺之意。長劍穿破毒霧,與那黑色巨蟒激烈碰撞,“砰砰”作響,巨蟒周身被劃出一道道口子,黑色血水四濺,疼得它嘶吼翻滾。“老兒,拿命來!”
段柘鈊身形一閃,人劍合一,裹挾着萬千劍氣沖向獨眼老者,恰似金色流星。
瑜瑤周身櫻花飄舞,化作粉色光幕護住衆人,免受毒霧侵襲。而後長劍輕點,劍氣凝為櫻花形狀利刃,“櫻落紛飛刃”,利刃旋轉着切入毒霧,所到之處,毒霧消散,還帶着馥郁花香。“作惡多端,天理難容!”她飛躍而起,與即墨若柔成掎角之勢,夾擊獨眼老者。
獨眼老者見幾人攻勢洶洶,卻不驚反笑,那笑聲透着陰鸷與不屑,恰似夜枭長鳴,穿透毒霧。他猛地一跺腳,地面龜裂,毒霧仿若有了靈智,瘋狂翻湧着凝聚成龍卷之勢,将即墨若柔的劍影、段柘鈊的劍雨盡皆卷入其中,“哼,乳臭未幹,也敢在老夫面前放肆!”
即墨若柔隻覺劍招受阻,四周毒霧如黏稠糨糊,每揮一劍都似陷入泥沼,内力運轉亦漸遲緩。“怎會如此……”話未出口,獨眼老者身形鬼魅般欺近,折扇一揮,一道黑色月牙刃芒切向她咽喉,險象環生。她匆忙側身,肩頭仍被刃芒擦過,衣衫綻裂,鮮血滲出。
段柘鈊人劍合一沖來,卻被那黑色巨蟒長尾橫掃,恰似被鐵棒擊中,整個人橫飛出去,重重砸在街邊殘垣,磚石紛飛,嘴角溢血,手中破碎山光芒都黯淡幾分。“咳咳……”他掙紮欲起,可體内氣血翻湧,一時難以再戰。
瑜瑤夾擊之時,老者輕啐一聲,反手甩出數枚暗器,皆如暗夜流星,帶着詭異弧線奔向她。瑜瑤躲避暗器,攻勢一滞,粉色光幕一角竟被毒霧趁虛而入,“啊!”一縷毒霧纏上手臂,肌膚瞬間青紫,疼得她花容失色,長劍險些脫手。
趙婳從旁突襲,雙刀舞得潑水不進,欲攻老者下盤破綻。但老者早有防備,折扇輕點地面,毒霧中幻出數根黑色石柱,攔住她去路,石柱頂端噴吐毒煙,趙婳躲避不及,吸入幾口,一陣眩暈,身形搖晃。
獨眼老者趁勢狂笑,“哼,螳臂當車,都給老夫乖乖受死!”他周身邪氣大盛,操控毒霧與巨蟒,再度鋪天蓋地攻向衆人。
此時葉白身處于黑暗之中,“我這是怎麼了?”
下一秒,他突然感覺體内似有山洪決堤,洶湧真氣奔騰呼嘯,震得經脈“嗡嗡”作響,殘破身軀不受控制地緩緩懸空,光芒自内而外綻透肌膚每一寸血肉、每一道經絡,皆在磅礴真氣洗禮下蛻變重生,桎梏一朝沖破,邁入神心一境,靈魂仿若掙脫枷鎖,與天地靈力相融相契,感知力瞬間鋪展無垠。
“原來如此。” 葉白心随意動,引動北冥之力,周遭靈氣仿若鲸吞虹吸,瘋狂彙聚,連這黑暗空間裡隐匿的混沌能量,都被卷入北冥漩渦,淬煉為醇厚真氣,修為節節攀升至北冥決第七重。
“哼,想置我于死地,你們還不夠格!”葉白眸中綻出湛藍光華,擡手一揮,北冥真氣凝作冰藍羽翼,馱負他沖破黑暗,重回寒城戰場。
隻見獨眼老者還在肆虐,毒霧遮天蔽日,黑色巨蟒咆哮翻騰。葉白見狀,掌心聚力,拍出一道巨型冰掌,掌風呼嘯,所經之處,毒霧凝霜、巨蟒凍僵,“咔嚓”崩碎成齑粉。
獨眼老者驚恐瞠目,“你……你怎會……”話未出口,葉白身形如電欺近,指尖輕點,冰棱利刃紛飛,切破老者防禦,在其身上劃出道道血口。
葉白周身北冥真氣鼓蕩,眼眸中湛藍光芒深邃如淵,透着洞悉天地之力的從容。他一步跨至即墨若柔身旁,此時的即墨若柔,已經氣息紊亂,内力幾近枯竭。
“柔兒,莫慌,且凝神靜氣。”葉白輕聲低語,聲音平和卻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言罷,他單掌探出,掌心藍光氤氲,緩緩抵住即墨若柔後背命門。刹那間,北冥真氣如溫順靈泉,絲絲縷縷湧入她體内,尋着經脈穴道徐徐滲透。
即墨若柔先是身軀一震,隻覺一股雄渾且溫潤之力仿若暖陽,驅散體内寒滞,原本阻滞、受損的經脈,在這股真氣滋養下,以肉眼可見速度修複、拓寬,幹涸丹田重煥生機,吸納之力暴增。
“啊……”她輕吟出聲,周身光芒閃爍,氣息節節攀升,肌膚似蒙一層晶芒,原本停滞不前的修為瓶頸,此刻脆如薄紙,被澎湃力量一舉沖破。
一股淩厲劍意自她心間油然而生,手中清雨劍不受控制地嗡嗡顫鳴,似在歡呼雀躍。隻見她身周空間仿若有靈,氣流湧動、呼嘯,隐隐形成實質化的劍影氣旋,劍鳴之聲,恰似滄海怒濤拍岸,又似九霄鶴唳長鳴,震懾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