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無可退,我如小老鼠被廢物領導逼到公司大門口的發财樹邊,領導使用技能——催收報表。
打工人小衛血條直接清空。
打工人小衛,寄了。
“媽媽?”
“衛汾汾,汾汾!”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隻覺渾身酸痛,我緩緩睜開眼對上兩張焦急的面孔,打工人小衛不禁熱淚盈眶。
嗚嗚嗚嗚,太好了,原來我不用交季度報表。
“家裡有沒有退燒藥?”
盛汲叙看我清醒過來顯然松了口氣,他起身到電視機底下的抽屜裡翻找什麼,我剛張嘴想發出聲音,嗓子被小刀拉開一樣痛,葭葭吸吸鼻子想要抱抱,我抵住她腦袋将小孩推遠了些。
“你把孩子帶回去幾天,我估摸着是再起不能了。”
“媽媽!”盛葭葭“哇”一聲哭出鼻涕泡,我頭疼得緊實在分不出神理她,還是撐着站起到房裡收拾幾天的衣物打包好遞給盛汲叙。
“快滾快滾,哭得我腦仁疼,一會兒再給她傳染就麻煩了。”
盛老三望着我,神色凝重,眼底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你……”
他沒再說下去,我擤鼻涕擤得震天響,不管這個爛菜葉說什麼都聽不見。
盛汲叙抱着葭葭領着包快步下樓,我關上門倒回沙發繼續接着躺屍,可天不遂人願,剛躺下沒多久,正在充電的手機又不安分的叫起來。
“事情我聽說了,婷婷不想辭,我老朋友也答應會給她調個崗。”
三姨夫擰開保溫杯喝口茶水,轉頭呸出茶葉梗,我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看着我不自覺皺起眉頭,問道:
“今天出太陽你還裹成這幅樣子,是不是覺得沒臉見我們。”
我擡頭看看腦袋頂上的太陽,又望望周邊鍛煉途中還不忘分神朝我投來好奇視線的老頭老太太。
他約哪裡不好非約在公園,我出門之前量過體溫,三十九度,不裹多點出來可能是嫌自己死太晚。
三姨夫角度也夠清奇的,一般人隻會問是不是生病了吧,誰會問是不是沒臉見人啊喂!
“有點小感冒,多謝您了三姨夫,我腦子笨隻想着讓她先辭職,是我太專橫了。”
聽到我生病的消息三姨夫眉頭擰得更緊,他看我歎了好幾口氣,本來都站起來準備走,又忽地轉過背語重心長的道:
“你三姨出門前交代我跟你說,别老想着怎麼攀盛家,有空也多關心自己妹妹,别動不動就不理她,婷婷心思重,有些話不敢跟我們說也隻能跟你這個姐姐講,你都罵得她說不出話,叫她怎麼辦嘛。”
“姨夫說的對,我回去好好反思。”
“下個星期就元旦了,三姨讓你回來吃飯。”
“好。”
公園到小區就隔着兩條街,我把臉藏進圍巾裡,每一步都走得很累。
我雖不是獨生子,因為跟弟弟年紀相差過大,我不知道如何跟他相處。所以也不知道怎麼和衛婷婷相處。
從來到這個世界那天算起已經過了兩個月,自己每天都在适應新的身份,又要給孩子當媽,還要給操心妹妹,如今還要被人說方式不對。
這就是中年人的困境嗎?
可我才27歲為什麼會有中年困境啊。
拐過街角,我來到快餐店随便買了幾個菜帶回去,從快餐店背後有條小巷,往那裡穿過去就能直達小區正門,隻是這條巷子又狹窄又昏暗,兩個人并肩走的費勁,平時也沒什麼人走……但今天的小巷,好生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