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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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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兵,十三朝以來一直作為國之重器看待。若能與方圓一裡外射中不到一方寸的靶心,那便是天縱奇才。皇子親王們皆道仙風道骨,傲世孤高的上仙怎會彎弓搭箭。

謝鳴傾将本披在肩膀上的青絲連同鬓邊挽起垂落腦後,從袖中掏出一枚翡翠扳指。

那扳指通體翠綠,色澤與玉翠靈笛如出一轍。

宋之恩在一旁略顯焦慮,便湊到謝鳴傾的耳邊道:“掌門,你若不會射箭之藝。我們便直接将他擄回去罷。”

謝鳴傾神态自若地将翡翠扳指戴在大拇指上,從弓架取下一把弓。那弓幾乎與人等高,他掂量了一下,确實有幾分重量。

“溫長老,請說規則罷。”

溫淩雲負手望着遠處湖心的一艘正在擺渡的小船。木頭制成的靶标就在船尾随風搖曳着。“看到目标了罷。”

“我們每人共有十隻箭矢,你隻需要射中其中一隻。我也會與你一同出箭,可否知曉。”

謝鳴傾道:“知曉。”

淩雲台尋常人禁止登臨,眼下隻有帝王李崇州與宋之恩可在此觀摩。溫淩雲的規則很簡單,也沒有限制法術的使用。

他的話音剛落,溫淩雲便擡弓迅速射出第一支箭。

循着箭尾的蹤迹,箭矢自高處飛躍過樹林,隻見湖心擺渡的船上之人驚訝地跳了起來,原來箭矢利落刺入船上的艙蓋,一瞬間的沖擊打散了小船的重心。

緊接着就是第二支……

謝鳴傾沉着地目視前方,提起弓頭虎口卡住箭尾,食指輕觸弦,搭箭拉弓。

溫淩雲的第二支離弦箭發出。謝鳴傾深呼一口氣,松手射出自己的第一支箭。

李崇州好奇地趴在淩雲台欄杆邊,目視遠方的湖水——卻不見任何箭矢抵達的蹤影。宋之恩則雙臂抱在胸前,靜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謝鳴傾嘴角揚起,弓頭順着慣性傾倒卸力。原來,他發出的那隻箭緊随其後,從側面直接阻截刺穿了溫淩雲的箭羽。兩支箭以一換一的架勢掉入下方的樹林之中,驚起一片飛鳥。

溫淩雲目光中滿是贊許,但轉而眉頭緊蹙再次射出下一支。

前期二人心照不宣般未使用任何法術伎倆,而是公平得進行比賽。

溫長老心說這位年輕掌門當真是深藏不露,竟然在射箭水平上與他難分高下。但琴宗内部不教射術,他疑惑謝鳴傾是從哪學來如此成熟的射術。

直到謝鳴傾以一換一的姿态處理掉溫淩雲目前發出的所有箭矢後,長老便故作深沉地問他:“從哪學來的射術?”

聞此,謝鳴傾竟微微一愣,随之道:“不便說。”

溫淩雲聞此冷哼一笑。此時他還剩最後一支箭,而謝鳴傾還剩下兩根。

二人有來有回,除了溫淩雲的第一支碰到了船體,剩下的全部都在半路隕落了。

“當年的劍宗确是如此。”溫淩雲的聲音傳入謝鳴傾的腦海,但見他嘴皮未動,才反應過來是靈識傳信。許是二人的博弈實在有些無聊,李崇州還靠在淩雲台的欄杆上吹着悠閑長風,順帶俯瞰先帝打下來的江山。

“劍宗略先分裂了出去,随後的宗門得到了甜頭便也緊跟其後,但都在中間因為各種原因隕落、解散、徹底消失。”溫淩雲射出自己的最後一隻箭。

箭羽身後竟拖着流光溢彩的尾巴,顯然是附了法術。箭矢直接刺穿了船頭的艙體随後啪嗒一聲落入水中。

溫淩雲似乎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他放下弓,取下扳指。李崇州目睹了一切,在一旁激動地鼓掌掌。

謝鳴傾即将再次彎弓搭箭,但溫淩雲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留好你的底牌。”

掌門聞此話後,眸底一動。

箭矢包裹着靈力,拖着金色的尾劃過空氣,巨大的法力場壓彎了半片森林。

雖然最後的勁力逐漸衰弱,但仍然激起了湖面的漣漪。隻聽“嚓”的一聲,船上的小厮歡呼着搖起手邊的鬥笠。

謝鳴傾的最後一支箭還在箭筒之中,溫淩雲道:“你已達成條件,最後那隻箭射出去已全然無了意義。”

“小輩,定不忘長老教誨。”謝鳴傾似乎恍然大悟。溫淩雲揚着頭,一副得意的樣子。須臾便被宋之恩搗毀了去。

她道:“莫要耽誤時間了。”

﹉﹉﹉﹉﹉

歸程的路上,謝鳴傾才知其他二位長老前些年得道成仙,此時已至天庭。他們此時的一舉一動,皆在法眼之中。

溫淩雲坐在馬車上,問在前頭縱馬的謝鳴傾道:“你少年就得道獲仙名,為何不直接脫了肉體凡胎,到天庭享神仙生活。”

宋之恩用手臂支着下巴靠在馬車車廂窗子旁,“小孩子嘛,肯定多有自己不肯說的想法。”

溫淩雲思考片刻後又問:“你身上的禁術痕迹是怎麼回事?”

謝鳴傾也不瞞他,隻見事件一五一十地告知于他。

“是毒宗的手筆。”溫淩雲立刻下了結論,“不過這紅白雙煞起得很拙劣,雖然後續對你和你那直系弟子的身體會有些影響。”

“禁術本就是逆輪回所為,施術人毫無人性可言,這隻能是毒宗會做出……”

宋之恩在一旁打岔道:“溫長老跟阮宗主可是同僚,現在背後嚼人舌根,就不怕遭報應,你當年可也是禁術大戶啊。”

溫淩雲掃了宋之恩一眼,神情卻轉而嚴肅起來:“我當年是被應允的。有下咒之法,但解咒之法都失傳了。才會找善良又純良的我來做這第一人——”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宋之恩捂嘴卻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宋長老,”溫淩雲将視線轉到她的身上,“當年你明明有辦法遲緩老掌門身上的二十八蠱蟲,為什麼關鍵時候跑的比誰都快?”

此言一出,全場沉默。

宋之恩的笑直接僵在了臉上,謝鳴傾坐在前面縱馬也清晰聽聞了此話,此時的思緒也不禁飛蕩開來。

老掌門臨死之前,謝鳴傾都未叫他一聲師父。但老掌門的死,最在意的人是他。那日劍宗方剛與其密談,後腳便暴斃了。

二十八蠱蟲病發便是二十八天。但當時二十八天前老掌門與毒宗并未任何交際,甚至在這之前基本沒有聯系。當時謝鳴傾懷疑劍宗指使,但都未找到任何的證據證明劍宗之為。

謝鳴傾淡淡道:“溫長老的意思是,你們知道老掌門何時被下了二十八蠱蟲。”

雙臂抱在胸前,在座椅上往後一靠,宋之恩坦率道:“知道。但是當時老掌門不讓我們對外說,因為他懷疑琴宗内部有毒宗細作。”

“害怕打草驚蛇。”

宋之恩垂頭,目視小指上的尾戒:“理由都這麼明顯了,我當時道直接殺上毒宗便可。”

“但老掌門如同窩囊廢,我就氣得走了。”

“——後來他就死了。”

謝鳴傾承認,琴宗内部對老掌門這個人褒貶不一。有雲道他生性多疑貪生怕死,擔不起掌門之位。也有雲道他樂觀豁達親切和藹,身重教學望徒成龍。這個性格……竟然與那個人有些相像。

話題有些沉重,三人忽然都噤聲了。

還是謝鳴傾打破了僵局。

宋之恩今年已至八旬,聲音與面貌卻都保持了年輕之時的狀态。聯想到昨日那附靈的棋盤,謝鳴傾問:“宋長老,小輩想問你一個問題,不知可否……”

宋之恩無奈擺手:“随便問,不要加那麼多前綴請示我。”

“您維持面部與聲色年輕的術法是遲滞之術還是普通的障眼法?”

“障眼法。”溫淩雲替她回答。

他接着道:“遲滞之術施展起來要同時作用于空間上,不是仙體哪來那麼多精力去長時間維持?”

“還有什麼其他法術可以做到這一點嗎?”

“易容術啊。你天天執掌宗門學大法術學傻了吧。”宋之恩話裡帶着戲谑眼裡滿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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