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者身高不到兩米,肩、胯大了一圈。腰卻極細,像是幼兒園營養不良的孩子,從身上殘留的衣服來看,是和她一樣的病服。
它的雙手也比一般人大上許多,指節粗壯,指甲尖利。
如果剛剛的聲音是它的指甲造成,其堅硬程度可見一斑。
破曉者被花撲滿了上半身,也不戀戰,猛地消失。
可它身上已沾了薔薇的香味。
沈姜割了塊窗簾布把手機固定在手臂上,沖到前面的櫃子中,把匕首往裡面狠狠一刺。
一聲尖叫從櫃子裡傳來,櫃門被猛地推開。沈姜卻是早已準備,一刺之後往旁邊閃開,同時用力将櫃子拉到。
本打算沖破櫃門出來的破曉者被門砸了回去,它掙紮兩下,一腳将櫃子踹飛,弓着背,死死瞪着沈姜。
那一下刺傷了它的手臂,使它惱怒。沈姜卻不多耽誤,又沖了過去。
她不确定這一層是否還有其他破曉者,也不知道它的叫聲會不會把其他破曉者引來,隻能速戰速決。
破曉者不欲與她正面對敵,總是想躲到黑暗中,卻每每被沈姜發現,幾次差點受傷後,似乎是明白沈姜能追尋它的方位,也不再躲,長嘯一聲,爪子從上而下拍向沈姜的天靈感。
沈姜向前一個翻滾,趁機朝破曉者胸口捅了一刀。
破曉者連忙躲開,最終從心髒到右脅下,劃了一道傷口。
鮮血更刺激了破曉者,它的動作越發迅速兇猛。沈姜幾乎沒還手的餘地,隻能狼狽地躲着對方的襲擊。
躲閃間似乎聽見手機響了一聲,可沈姜此刻無暇顧及,她連往前跑了兩步勉強拉開距離,将皮影扔了過去。
皮影在空中迅速變大,包裹住破曉者的腦袋。沈姜趁機折返上前,一刀劃往破曉者的脖子。
這一刀,将破曉者的脖子割了大半,對方卻沒倒下。掀開頭上的皮影往旁邊一扔,同時一把将沈姜拍開。
沈姜撞到防彈玻璃上,耳朵聽見了玻璃碎裂的聲音,卻不敢耽擱,忍着疼痛躲開。
皮影站起身想跑過來,動作卻遲鈍許多,沒跑兩步就低下頭去,似乎身體發生了什麼不對。
破曉者近在咫尺,堵死了沈姜外逃的路,将她逼至角落,一隻手扶住晃來晃去的腦袋,另一隻手猛地刺上去,要将她串在手指上。
在這間隙,破曉者脖子上的皮漸漸黏合,不一會兒連個傷疤也看不見,隻能從它扶着脖子的一隻手看得出,内裡的傷并未完全愈合。
沈姜放出薔薇擾亂對方視線,一面撲上去,踩着它彎曲的膝蓋跳至肩膀上,一手抱着它的腦袋,另一隻手去割它的脖子。
破曉者擡手要抓,沈姜抱它腦袋的手改為扣它的眼珠子。劇痛之下,破曉者無法控制自己的動作,隻能憑着直覺東撞西跑,試圖将沈姜摔下來。
沈姜咬緊牙關,用了十成十的力氣,終于将它的脖子割斷。
沒成想,這破曉者沒了腦袋還能活,雙手找尋着。
而掉在地上的腦袋也跳起來咬她的腿。
沈姜雖然避開了,小腿上還是被撕扯下一塊肉。
破曉者的身體似乎有所感應,摸索着走了過來。
沈姜一腳把破曉者的腦袋踢向它的身體,身體摔了個底朝天,趁它掙紮着爬起來的空閑。沈姜把腦袋按在地上,對着太陽穴一陣狠捅。
腦袋終于沒了動靜。
身體這時候也站了起來,失去腦袋的它不能視物,又沒有刑天那樣的本事。沈姜快刀斬亂麻,割下了它的四肢。
隻剩一個軀幹,破曉者仍然在動,卻也是強弩之末。片刻後,它終于安靜下來。
沈姜又等了兩分鐘,确定已經死透了,才松了口氣。
皮影好容易拖着笨重的身子趕過來,見她這模樣,站在那不動。
沈姜知它自責,拿了一瓶治療藥劑喝下,然後笑道:“不怪你,是我塞的東西太多了。這次出去,我一定買個空間。”
說着,給了它一朵花。
皮影接過放進胸口,又跑去揀落在地上的花。沈姜也不管它,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是系統的消息。
[支線任務生命的終點已被其他玩家完成,任務失效。]
[生命的終點]一欄變成灰色,怎麼點也沒反應。
沈姜傻眼了,這個人任務怎麼還帶搶着做的?
雖然是技不如人,可她還是有一種想哭的沖動。這比丢了錢還令人難過。
“要臨時組隊嗎?”辦公室的燈猛地被打開,沈姜不适應地閉了閉眼,就聽見了紀文溪的聲音。
睜眼一看,他靠在門框上,白大褂已經被染紅。
“熊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