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賭場老闆的情報出現了偏差。他大概真的以為書瑾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純種人,自然沒把她放在眼裡,所以才随便找了幾個下等進化者來打發了事。
為首的黑衣人見狀,臉色變得煞白。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女,竟然如此厲害。
“你……你不是純種人?”他色厲内荏地顫抖着聲音問道。
“嗯,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要不你帶我重新去做個檢測?”書瑾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笑看着他。
“不,不了,不用了吧……”黑衣人連連擺手,語氣結巴。
“回去告訴你們老大,”書瑾收斂了笑容,語氣轉冷,略帶警告的意味,“請人要有請人的态度,搞清楚,是‘請’,不是綁架。”
黑衣人聞言,如蒙大赦,連忙點頭答應。他轉身的時候太過急切,一個踉跄,直接把自己絆倒在地。他顧不上身上的疼痛,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小巷,生怕書瑾會反悔。
書瑾看着黑衣人狼狽逃竄的背影,嘴角勾起,心中暗道:大魚終于上鈎了。這些日子以來,她每日不辭辛勞地在廣場上擺攤,總算是沒白費功夫。
夜風漸涼,書瑾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慢悠悠地走回了住所,睡了個好覺。
賭場老闆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他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眼神中滿是焦慮與不安。
那名黑衣人連滾帶爬地回來,将書瑾的話添油加醋地轉達後,賭場老闆瞬間呆立當場,額頭上冷汗直下。
他本以為書瑾不過是個偶然得到精神覺醒“道具”的普通人,想趁着對方沒背景沒勢力,将其控制在自己手中,獨占這份機緣。可現在看來,事情遠沒有他想得那麼簡單。
“是我莽撞了,能有這等能力的人,怎麼會是泛泛之輩?我真是豬油蒙了心,還想着獨吞。”賭場老闆心中懊悔不已,他生怕自己這次惹上大麻煩。
猶豫再三,他決定向自己的上司禀告此事。
賭場老闆顫抖着拿起通訊器,撥通了一個特殊的号碼。
嘟嘟的忙音仿佛催命符般,敲打着他的神經。終于,通訊接通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什麼事?”
賭場老闆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恐懼,盡可能平靜地說道:“首長,屬下這邊遇到了一些麻煩,可能需要您的幫助。”
他将書瑾的事情,以及自己之前的冒犯行為,一五一十地彙報了上去。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就在賭場老闆幾乎要崩潰的時候,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我知道了,你把她的詳細信息發給我,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
挂斷電話,賭場老闆癱坐在椅子上,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
第二天,安置區的廣場上。
書瑾依舊像往常一樣,在自己的書攤前安靜地坐着。
沒過多久,一隊身穿黑色制服,全副武裝的士兵來到了書攤前。他們訓練有素,步伐整齊,立刻引起了周圍人群的注意。
為首的士兵走到書瑾面前,恭敬地說道:“請問,您是書瑾女士嗎?我們是中心區特别行動隊的,奉賀首長之命邀請您前往中心區做客。”
書瑾收拾好書攤,站起身,平靜地對那人說:“走吧。”
士兵們立刻為她讓開一條道路,護送着她上了停在一旁的車輛。
車輛啟動,平穩地行駛着,逐漸駛離了安置區。透過車窗,書瑾默默地注視着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象。安置區的房屋低矮破舊,街道狹窄擁擠,人們的臉上滿是麻木與疲憊。
車輛駛入中心區後,眼前的景象驟然一變。寬闊的街道整潔幹淨,房子用特殊材質建造,閃耀着金屬的光澤。街道上,随處可見進化者的身影,他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輕松地談笑着,臉上神情比起安置區的人要惬意許多。
中心區,是南區基地的核心所在,亦是權力與财富的象征。
生活在安置區的純種人,無不夢想着有朝一日能夠進入中心區,以為到了這裡便可以脫胎換骨,徹底改變自己的命運。
而那些有幸進入中心區的異能者和進化者,也确實沉浸在這種優越感之中。他們自诩高人一等,享受着特權帶來的種種便利,并因此沾沾自喜,心滿意足地享受着這份虛假的榮耀。
可惜,現實總是殘酷而又充滿欺騙性。
實際上,絕大多數人所看到的中心區,僅僅是冰山一角。那深不見底的背後,隐藏着無數不為人知的黑暗與秘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我不過是這盤棋局中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誰敢說自己能笑到最後?
在士兵們的引領下,書瑾最終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地下堡壘前。這座堡壘宛如一頭蟄伏在地下的鋼鐵怪獸,給人以強烈的壓迫感。
堡壘的入口處,是一道厚重無比的合金閘門。門前崗哨林立,士兵們荷槍實彈,戒備森嚴。
在經過一系列嚴格的身份驗證和安全檢查後,書瑾終于被允許進入堡壘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