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雲宣已經快被自己弄瘋了,自從他跟禦钰同志聊過後。
大戰結束,生活步入正軌。他繼續每天埋于文件堆中,似乎這樣一直忙碌着也是好的,因為一停下來,他就會忍不住去思考這些日來一直萦繞在他腦海中的問題。
我對那個柳宗溟,那個死面癱,是什麼意思?
如果是以前有朋友問起,他自然會嫌棄的甩手,然後說:就那個毫無人情味的面癱讨厭鬼,我們才不是朋友呢!但如果扪心自問的話,他會說:他們是從小到大彼此最親密的夥伴;是默契無間的搭檔;是生命中無可替代的存在。
但自己對他真的隻是單純的友誼嗎?直男如簡雲宣也終于忍不住産生猜測,他想起了發動生死靈法的場景,那時他傾瀉而出的感情絕不可能隻是友誼或者其他什麼。
我不會真喜歡男的吧?還剛好喜歡上了自己的兄弟!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讓簡雲宣幾乎懷疑人生,但冷靜下來後,他發現這個可能真的不是自己一時發癫而得出來的結論!
記得有一次,他如平常一樣在管控局加班到淩晨,然後不小心累的睡着了。但那一回他還勉強保留了一絲意識,當時想着還有重要的文件要去簽名,僅存的理智瘋狂的想要拉他起來,身體卻如一灘爛泥癱在桌子上。
然後他隐約聽見門打開,刺眼的光照進來,他微微眯了眯眼,燈很快關掉,一個人走進來,探了探他的額頭溫度,确認人沒事後,一雙手繞過他膝彎将他抱了起來。
簡雲宣迷迷糊糊的蹭了蹭,觸感是結實的肌肉,鼻子能嗅到男人身上的檀香,令人非常舒服的氣味讓他不自覺貼緊了些。
自己被輕放在辦公室到的沙發上,毛毯蓋在身上給人增添幾分困意。簡雲宣感覺意識越來越昏沉,隐約間他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什麼東西——
“…别…走…”一聲昵喃發出,柳宗溟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撥開他額間碎發親吻一下:“工作狂,天天這樣玩命法遲早猝死,到時候病了還得是我照顧你。”
“多大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呢?“
眼皮再也撐不住合上了,陷入睡眠的前一刻,簡雲宣感受到了胸口溢出的愛意以及自己的心跳。
……自那件事過後,簡雲宣看柳宗溟的眼神都怪怪的,這家夥還有這麼溫柔的時候?還有就是兄弟你幹嘛親我?
但是經曆過之後一系列事情,簡雲宣能夠确定的是自己對他的感情是真實的,從未有過的迷茫和無助,讓他整個人都十分難受。
最後他想到了聖劍組的那幫家夥,天天在那裡嫂子嫂子的叫,或許他們對這些事情會更有看法。然後他就抽空去找了一下聖劍組副組長禦钰,說有事情要問他,還特意讓柳宗溟待得遠遠的不許過來。
柳宗溟皺皺眉,傳音給禦钰:“聽聽他想幹啥,無論他問出什麼莫名其妙的問題最好都跟我說一下,這家夥最近奇奇怪怪的。”
禦钰朝他眨眨眼,“放心吧!隊長我一定讓你滿意!”
柳宗溟感覺這家夥會錯了意,但也來不及再交流,隻能注視着兩人進了接待室關上門。
簡雲宣往那兒一坐,憂心重重的又顯得很頹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失戀了。“那個就是啊…唉,我最近有點疑問,覺着你說不定能幫我解答一下什麼的…”
禦钰拍拍自己的胸膛:“嫂子放心,我定為你赴湯蹈火的解決憂難!”
嫂子……自己腦裡想了這麼多事情,此時再聽到這種稱呼已經絲毫不覺得是玩笑了,簡雲宣這種厚臉皮的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那個就是…柳宗溟他在之前生日的時候送了我一個戒指當禮物,我當時還覺得那家夥是想留給我以後娶人時候用的,但現在想還是有點奇怪……”
聽到這裡禦钰目瞪口呆,看着簡雲宣恨不得把他腦袋拆開來看看裡面是什麼構造怎麼能直成這樣!“等等等嫂子,你真的一點都沒往那上面想嗎?”
“哪方面?”簡雲宣疑惑的問,禦钰簡直要同情自家隊長了!柳宗溟被問為什麼沒有行動的時候就告訴過他們說喜歡的人是個沒心沒肺的鐵直男。
原本大家還笑他,說是因為他本人太過冷淡了才追不到人,原來根本不是他的錯呀。
“……簡雲宣先生,”禦钰艱難的咽了口口水:“你真的沒有任何一點感覺到柳隊長他喜歡你嗎?”
沉默。
簡雲宣呆住了,然後他眨眨眼:“怎麼可能啊?那家夥怎麼想都不可能啊?”
“那麼你覺得他不可能喜歡你,那你究竟是來問什麼的啊!”再禦钰簡直要懷疑人生的提問下,簡雲宣終于摸摸頭,不好意思的說:“我好像有一點喜歡他,那種超越友誼的喜歡。”
禦钰感覺自己沒有暈過去已經很厲害了,悲喜交加。喜是簡雲宣似乎開竅了,悲是好像上帝給他櫃門鎖打開了,但他那個門被封死了的感覺。已經這麼明顯到就差把求婚誓言給說了,他還認為兄弟給他嫁衣、給他戒指是讓他留着娶别人的。
“……”心情複雜的禦钰,深吸一口氣:“要不這樣,既然你已經知道自己…啊,喜歡柳隊長了,那你可以找個機會向他表白了。”
“真的?可是他不喜歡我……”“别管,上就完了!”跟簡雲宣這麼一講話,禦钰整個人都麻了,哆哆嗦嗦的起身告别。然後托簡雲宣的福,聖劍組的同志們今天收獲了一個安靜思考人生的話唠。
簡雲宣左思右想,甚至還去了江家産業之一的塔羅牌鋪子去占蔔,他确定了自己确實喜歡上了兄弟。簡雲宣是說一不二的人,喜歡的肯定會上去表白,但他依然有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