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蕾清楚溫知聆的性格,反正現在飯也吃過了,唱不唱歌無所謂。
“那你怎麼回學校?打車還是地鐵?”
“打車吧。”
從這裡坐地鐵回學校還需要換乘,她今晚有點累了,不想再費周折。
剛才說要送溫知聆的男生一直留意着這邊,聽完她們說話,沒放棄的又道:“從這兒打車回Z大,車費估計也要不少錢吧,哎知聆,你真不用和我客氣。”
“在包廂的時候人多,你估計也記不住,我再介紹下自己吧。”他對溫知聆伸出手,挺正式地說:“唐銳澤,H大航科院的。”
言語間,能讓人感受到他的真誠。
溫知聆其實還沒有從那一瞥中回過神,她陷在幾分鐘前的情緒裡,不太想說話,隻微微牽一下唇。
她回握一下唐銳澤的手,“那謝謝你了。”
“沒事沒事,其實沒繞路,H大和你的學校離得也不遠,都在一個方向。”
時蕾看得欣慰,輕輕合掌,“那你倆先回吧,路上慢點哈。”
這個點,酒樓門口陸陸續續有吃完飯的客人出來,溫知聆起初并沒有在意,直到有個高大身影徑直朝她的方向走近。
唐銳澤渾然不知,和她說自己的車停在馬路對面的停車場,要多走幾步才能到。
溫知聆卻沒有動,因為有一瞬間,似有所感的念頭比思考更快的閃現出來,讓她的思緒卡頓數秒,連帶着遏制了反應能力。
她以為自己仍熟識談既周的一切。
但當躺在記憶洪流中曆久彌新的那個人,真正站在面前時,她卻沒辦法不感到陌生。
眉宇鋒銳,沉着弛然,穿一件灰色過膝大衣,他在這六年裡很好的過渡出該有的模樣。
溫知聆動了動唇,一時被難住,在想自己該怎麼稱呼他。
談既周還是談先生?
細想一下,其實他們的交情很淺。
這猶豫的神态很容易被誤解。
在溫知聆開口前,一道怪笑插進來,“既周,你這熟人跟你不熟啊。”
樓禹以為溫知聆連談既周的名字都想不起來,幸災樂禍之餘,又覺得自己今晚這趟來得太值了
——這可能是談既周這輩子受到的第一次冷遇。
但談既周卻很輕地笑了。
不熟就不熟吧。
她真的沒怎麼變,褪去了十幾歲的青澀,卻并沒有因此多出圓滑。
他也沒指望過她那種性格能對自己多熱情,太違和。
就這樣挺好的,始終如一。
溫知聆才看到談既周身後不遠處還跟着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
從他的話裡,不難反推出談既周是怎麼介紹她的。
她為自己的迂拙感到抱歉,出聲補救,“對不起,我隻是……太驚訝了。”
這場猝不及防的重逢,完全不在溫知聆的預想當中。
談既周說:“沒事,我也沒想到。”
他的氣質突出,憑空出現,不可能不被人注意。
周圍的人已經看了一會兒了,包括時蕾和唐銳澤。
明明兩人看上去并不熟絡,唐銳澤卻感到一種威脅,以及,他總覺得這個男人有些眼熟。
時蕾想的就簡單多了。
她單純費解,溫知聆認識這種極品帥哥還搞什麼暗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