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場好建,包工隊知道也無妨,最重要的是催熟的秘方。沒有它,豬的生長周期增倍,消耗的糧食多,長的還壯不了。
“陸公子你覺得如何,咦!你臉怎麼這麼紅?”
合着剛才這姑娘光想着養豬了,自己一番搜腸刮肚人家全然不知,感慨幸好沒被她瞧見自己醜态的同時,心裡苦悶:小娘子何時能将對豬的目光分給自己一點?
想到此,陸離一激靈:他在董娘子心裡,可能還不如一隻豬?
逐漸接受現實的陸離,臉上的紅漸漸褪去,和福珠讨論豬場:“如果你覺得沒問題,我也沒有意見,到時候管事的張青會派人去幫忙,十來個人肯定是忙不過來的。”
“好!我也會不時地去看看,有些細節得親自盯着,還有敲豬的!我打算買些仆人,再物色物色有沒有合适的人與汪師傅學藝。”
說起獸醫汪骥,福珠想起那老頭皺成幹橘子似的臉,與她抱怨:“董丫頭,你趕緊找個人來替我分擔分擔”
這些日子,豬場又添了二百來頭豬,把汪骥累的手都抖了,再也不想看到豬,不過嘗到福珠做的吃食,他覺得還可以忍一忍。
這幾天汪骥催的厲害,食鋪開張人手也不夠,正好物色物色:“陸公子不如和我一起選選?以後他要去田莊傳授‘敲豬’手藝的。”
陸離這幾日被案子攪的頭疼,和福珠在一起他才得以放松,自然想和小娘子多相處了:“自然是好的,不過董娘子不介意我摻和?”
福珠立刻反應:“咱們都是自己人,怎會是摻和?”
陸離喜歡‘自己人’這三個字,陰沉了幾日的臉終于雲開見日了,他反複咀嚼:自己人...自己人...越想越開心,眼尾笑得勾起一抹紅暈,醉的十裡桃花朵朵開。
福珠再次感歎:這人可真好看!呀!
上次與那牙行掌櫃的打交道,是個有良心的商賈,福珠打算去他那裡問問有沒有合适的人。
穿過喧鬧的胡同,上次那夥計站在門外,脫了襖子換上了春衣,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見到福珠一行人:“董娘子,您過來啦!”他做成的第一筆生意就是與福珠,還請他食了飯,自然要好好招待這位客官。
“這次想找兩個仆人!”福珠道。
夥計道:“掌櫃的正好去了城外分牙行,那邊賣兒賣女的不少,我帶您們去吧!”
福珠還沒有見過古代賣人的牙行,說實在她有點抗拒的,但在這個朝代,隻能順從現實,她能做的就是對他們好一點。
陸離看出了福珠的懼意:“我找好人給你送過來挑選,田莊也有不少合适的人。”
她自知陸離的好意,但她就是活在這樣環境,逃避不是問題,早晚要面對:“沒事,還有你們陪着我,你都不怕耽擱時間,我怎能打退堂鼓?”
城外牙行已經收了不少人,那掌櫃的也不是黑心人,福珠看着他買來的人,眼神沒有那麼呆滞,看來都給吃飽飯了。
掌櫃的聽到來意,叫了幾個十五上下的男女讓福珠挑選。
一群人裡,有個瘦猴兒似的男孩兒,比旁人都要矮上一頭,福珠指着他道:“他有十五歲嗎?”
那小瘦猴兒聳着肩,看向福珠,又心虛地低下頭,掌櫃的也看出來了:“夥計怎麼回事,我交代了,十五歲以下的孩子不要買賣!”起碼他是不忍心的。
那負責選人的夥計知道自己做了錯事,連連認錯,觸了掌櫃的逆鱗,他發起脾氣,可是要辭了他的。
那小童攥着破爛的薄衫,深吸一口氣道:“不要怪他,謊報年紀騙了人!”
小童雙眼蒙上水汽,忍着怖意,使勁憋着淚,全屋子的視線都看向他。
“那你為何要騙夥計?”福珠柔聲問,人都是有苦衷的,不然誰又想把自己賣了。
福珠關切的眼神給了他勇氣,啞着嗓子道:“我祖母病了,後娘将我們趕了出來,我想賣了自己給祖母看大夫!”
福珠聽了眼睛就紅了,陸離聽在耳中,并沒什麼憐憫心,隻是不願看到福珠傷心,他道:“将他賣與我們吧,定不會磋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