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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情,似乎總是那樣始料不及。
戴其業---深茂銀行行長,出了車禍,去世了,是天意,是人為,不得而知。
于是,一場項目的攀談,變成了悼念會上的偶遇。
“節哀順變,歐陽老師。”向着戴其業行長的妻子說這句話的時候,周琳沒有敢正視她。周琳的面兒上是平靜的,内心卻是忐忑的,她感覺的到,感覺的到周圍有多少雙眼睛在看着自己,有眉間深鎖的趙輝,有瞠目結舌的蘇見仁,有不動聲色的苗徹,這一刻,歐陽老師也無法泰然,眼神随着周琳,一直跟進了悼念廳。
周琳瞬間明白,謝緻遠說的是對的。
“騎車來的開車來的?”趙輝是恍惚的,恍惚到不知道該用何種語言去應謝緻遠和蘇見仁的話。
謝緻遠說:太像你亡妻李瑩了。
蘇見仁說:這不就是咱們大學同學李瑩嘛。
還有歐陽老師那驚訝的話語,她……?
隻有苗徹沒有說話,所以,趙輝将話風轉向了苗徹。
“打車來的。”苗徹說。
“那走吧,跟我一車走。”趙輝說着,扶了扶苗徹的大臂。
“别價呀,幹嗎呀?”此時不順水推舟,又待何時,謝緻遠早已将會所包間安排妥帖:“好不容易四個人湊一塊兒了,一起吃個飯。”
“不不不,不了。”趙輝鎮靜地擺了擺手。
謝緻遠知趙輝心思,笑了:“放心,沒攝像頭。”
“老謝,不是攝像頭的問題。”蘇見仁插腰:“人家苗大俠在這兒呢,審計的,去你那會所吃飯?想什麼呢你。”
謝緻遠扶了扶眼鏡:“也對,聽你們的。苗徹,那你說,去哪兒。”
“老地方?”
叮叮的高跟鞋聲傳出,是周琳走了出來。擦身而過之時,趙輝歪過了頭去,淡定地拿出墨鏡、戴起,不着痕迹,也是遮掩痕迹。餘光掃過,從這時起,周琳已斷定,他就是趙輝,冷靜持重,話不外露,若說拿下他沒有難度,是假的。
一襲黑色小香風套裝,是周琳為了參加葬禮刻意選的,穩重且不張揚,其實,她平時很少這樣穿。
“别看了,人都走遠了。”謝緻遠推了推眼神落在周琳身上怎麼也挪不開的蘇見仁,悄悄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