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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森空降到深茂銀行的時候,趙輝内心可以用“大廈将傾”一詞來形容,當所有人都以為一切都順理成章的時候,事實,就是那樣的出其不意,趙輝甚至已經接到了“恭喜”,然而,他還是想錯了,究竟是自己的路子太正,還是他們的路子太野?他茫然了。他還是深茂銀行的副行長,也隻是深茂銀行的副行長,他早已具備統攬全局的能力,卻還是隻能管理着部分闆塊。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裡,蕊蕊吓壞了,他們溫馨的三口之家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就要寫在别人名下,800萬。可是蕊蕊說:賣了吧,反正這房子,我早就不想住了。女兒理解他,卻不懂他,于是這一晚,他一觸即潰。
“謝謝你謝總,錢收到了。”雖然還沒有突破,但周琳知道,禮貌性的回禮,還是得有的。
“别跟我說這些客套話,我不愛聽。”這晚,謝緻遠有些不高興了:“這點錢,不夠你接兒子到你身邊上學。記住,搞定趙輝。我有活路,你才有财路。”
“可是……”周琳想說,可是,趙輝他油鹽不進,卻被這時的敲門聲打斷了。
來到趙輝家的時候,他已歪倒在客廳裡,仰面倚靠在沙發上,醉的不省人事。
“他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周琳問蕊蕊。
“周琳阿姨,我不知道。”蕊蕊說。是啊,她怎麼會知道,她隻是個孩子。
“先扶他進去。”
李瑩去世很多年了,可趙輝的床頭依然放着她的照片,照片裡的人清新秀美,給人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覺。
“很難受嗎?是不是想吐?”周琳幫着趙輝順了順胸脯,這一刻的趙輝是不清醒的,可周琳,似乎也有些恍惚。
“李瑩。”趙輝忽的握住了周琳的手,他的掌心暖的發燙。
微醺之下,趙輝的視線模糊又清楚,清楚又模糊:“李瑩,是你嗎李瑩?”
“我……”周琳一時無言,卸下防備的趙輝,在她眼裡是美好的,卻也是破碎的。
“李瑩,你知道嗎?”他醉了,醉的忘乎所以,醉的喉間哽咽:“我們的女兒生病了,我們的房子……保不住,李瑩,你回來好不好……”卸下僞裝的他,難過的令她心疼。
“蕊蕊,拿盆!”趙輝吐酒了,周琳慌的用手去接。
看着平日裡總是自控自持的趙輝,在這一刻卸下防備,就這樣低頭呆呆看着她時,周琳破防了。
幫着趙輝擦拭完嘴角,周琳擁住了他,輕輕拍打着他的後心:“告訴我,怎麼樣才能幫到你?”
趙輝沒有說話,隻是任由身體松垮地靠在周琳懷裡。嗅着他身體裡的酒氣,周琳心裡久久無法平靜,這極限拉扯的感覺,有點上頭。
幫趙輝換衣服的時候,周琳的心裡,是忐忑悸動的,那一瞬,她好像忘了,她隻是顆“棋子”。
……
晨光微曦的時候,趙輝醒了,輕輕捶頭,好像有些疼,還有些暈。床角邊有一張字條,隻是幾句簡單的叮囑,趙輝趕緊掀起被子,自己的身上,是一身幹淨的睡衣。
“髒衣服我幫你洗了,在洗衣機裡,記得拿出來。早餐在微波爐裡---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