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質的檔案封住了，心裡的結，陶無忌并沒解開。

......

“給周琳妹子送去了？”吳顯龍問着，端起溫茶品了起來，龍井。

“送了。”但是吳小飛不解：“爸，大老遠的，就為了送點山參？”

吳顯龍輕輕抿茶：“小飛，這你就不懂了，這山參，是給你趙叔吃的。”

吳小飛好像明白了些，點了點頭。

“好了，約沈總和她那個田經理吧。”吳顯龍看了看手機上的日曆，覺得是時候了。一個薅羊毛，一個割韭菜，吳顯龍準備跟沈婧合作了。

......

趙輝再次落座的時候，端起米飯埋頭吃了起來，剛才他接電話的時候，周琳是盛了碗雞湯給他的，趙輝還沒來得及動。

“他......是想從你這裡融更多吧？”看着趙輝躊躇的樣子，周琳也沒有心情吃飯了。

“嗯。”趙輝夾了一筷子菜，但他是吃不在心上的：“你都聽到了。”

“聽到了。”周琳也有些無可奈何：“又要你做為難自己的事了。”

趙輝狠狠咀嚼了幾口米飯：“吳顯龍跟沈婧合作了，要把錢都投到二級市場去，剛打到東園賬上的錢，被提走了。”

沈婧，提到這個名字時，周琳心裡是“咯噔”了一下的：“這個女人，面上文靜，實際上用心狠手辣形容她，都是輕的。”

“她知道一些蘇見仁的事。”

周琳一時哭笑不得：“所以呢？所以，這就是她拿捏你大哥的把柄嗎？知道又怎麼樣？沒有對警察講清楚，她一樣是同謀。”

“不是我大哥。”趙輝擱下碗筷，再次強調了這句話：“他不是我大哥，我沒有什麼大哥了。”

“是真的嗎？”

趙輝說的懇切，周琳聽的認真：“是真的。我曾對他說過，蘇見仁的事，是我的底線，他也答應過我，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但是，紅線與底線是對等的，他又一次犯了，這不叫為我好，這叫貪得無厭。”

銀行貸款的錢，類似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稅，可以用于工程，可以用于建設，甚至可以用于消費，但不能用于投資，這是每個銀行人一入職就知道的道理，趙輝一直是個嚴于律己的人，即使發生了蘇見仁那樣的事，他的初心也沒有變過，一分一厘仍不敢馬虎。

隻見周琳聳了聳肩，将面前的兩碗山參雞湯倒回到大盆中，整個端起，走去廚房倒掉了，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而後，就見周琳回過身來，手撐竈台，堅定地微笑着望着趙輝，似乎在告訴他：這個結束沒什麼大不了，至少，我是向着你的。周琳相信，這一切平穩過去後，趙輝的人生，依舊浩蕩。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懂得取舍，才叫通透。趙輝放松地靠向椅背，攤了攤手，沉沉的目光望向周琳，明亮又深情：“可以，來個蛋花湯嗎？蛋，花，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