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壓下内心憤怒，執起手機翻閱起來，口中喃喃：“真是又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這一刻，她對周琳的恨，不是一點半點。

“這種髒牌你們也打的出來，趙輝，你是個爛人。”沈婧放出視頻的那刻，趙輝轉了身，他沒有看，他壓制住了心中盛怒，也将關于這件事的想象力遏制在了萌芽。

“鬧劇就此結束吧。”趙輝邊走邊說。

就這樣，沒有華銘四号了，什麼都沒有了。

......

出貨砸盤，股價飛跌，楠青股票跌停了，衆多散戶被深度套牢，包括田曉慧的媽媽。

趙輝當然知道，此“住院”非彼“住院”，可趙輝還是去了，因為他想過，如果這一生，他隻可以對一個人徇私，那就是吳顯龍。

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的吳顯龍似乎虛弱極了，但毫無疑問的，他還是強撐着身體打了波感情牌，他說，他的媽媽自他在娘胎起就不想要他，但他還是頑強地活了下來；他說，蕊蕊如果想做一個出色的藝術家，是不可能沒有金錢的支撐的；他說，小輝，你的那些虛高的宏圖大業，都不如錢，來的實在啊。

趙輝已辨不清事實，他緊緊握住了吳顯龍的雙手：“大哥，我現在不想想這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好好養病吧。”

“可我這兒的是把濕柴啊！”起身之際，吳顯龍一把拽住了趙輝：“小輝，如果大哥去跟警察說，是你和我聯手殺的蘇見仁呢。”

看似問句，實則陳述，吳顯龍這張牌打的并不厚道。

“大哥，你什麼意思？”

“蘇見仁車裡的監控錄像還有備份。”身後的吳小飛還是發話了，表情竟是有些施施然：“蔣芮留了備份，那視頻，還有。”他在威脅趙輝，赤裸裸。

空氣是靜了半晌的，趙輝沉重地阖上了眼睛：“大哥，給我三天時間，我會想辦法，給你弄出15個億。”

“謝謝你，小輝，謝謝你。”吳顯龍顫抖着雙手，摘掉了氧氣管，而後意味深長地看向了趙輝身後的吳小飛：“那個蔣芮，不能留了。”

趙輝大驚：“大哥，你要幹什麼？”

“是蔣芮做了備份。”吳小飛說道：“他什麼都知道，所以他不能留。趙叔你放心，我們會做的很幹淨的。”

趙輝垂了垂頭：“大哥，你好好休息。”這一刻，又當又立的趙輝，再也不能容忍所謂大哥的老奸巨猾，他們是欲壑難填的，他必須去堵住這個無底洞。

……

從醫院出來後，趙輝沒有直接回行裡，而是去了周琳家，曾經的周琳家。

（彩蛋。）

正兀自出神，手機忽的響了，是陶無忌。

“趙行，您忙嗎？我想去找您。”

趙輝輕輕歎息：“一會兒吧，半個小時後，來我辦公室。”

“好。”

趙輝走的時候，帶走了周琳給他買的那雙拖鞋，沒穿過幾次，還很新，卻是周琳留給他的，唯一的念想了。